“那就聽歌吧。”她發現沒有理由拒絕,就按了書桌上一臺rb“三洋”四喇叭錄音機的按鍵。一段悠揚的笛聲過後,鋼琴聲漸漸響起,林憶蓮的聲線十分走心,一下子把我沉浸在歌曲裡:
“遺棄的聲音又響起了,
遺棄的感覺偏剩下多少。
不聽,不觸控,不痛楚,
懶看,懶記憶,懶問我,
今天得到的叫什麼,管不了……”
“什麼歌?這麼好聽!”
她把黑白封面的磁帶盒子扔給了我——
港版林憶蓮《夢了、瘋了、倦了》1991)粵語專輯,放的歌是《破曉》,顛覆了我對港臺歌曲的偏見。西洋樂器中加入中國元素,歌詞超脫了俗套的愛情題材,開始探索內心世界,把粵語歌曲帶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意識到中文歌也能在世界流行音樂中展現魅力與實力,我很有感觸。這不亞於在搖滾圈裡聽到崔健的《新長征路上的搖滾》,讓我對林憶蓮,對香港樂壇刮目相看。
橘黃的燈光下,我們一邊聽歌一邊又聊了些瑣事。
“記得我五歲?還是六歲?反正是在幼兒園的時候,我們班一共才十來個孩子。我小時候長得很可愛,面板白白的,眼睛大大的,嘴也很甜,非常討阿姨們的喜愛。這也招致班裡幾個大孩子的嫉妒,老是孤立我,不跟我玩,搶我的玩具……總之各種傷心。有一次早上洗漱時阿姨奇怪地發現所有孩子的毛巾都掉在了地上……不過很快就破了案:因為只有我的毛巾還掛在那裡……”
“原來是你……”我忍俊不禁。
“哈哈……”雲嫣忍不住大笑起來,點著頭:“後來媽媽來了才算完事。那時開始,我就每天盼著長大,以為只有成為大人,才無所畏懼無所不能。”她的眼裡的神情黯淡下來:“離開湖畔後你別看我老是在玩,好像什麼都不在乎,其實很無聊很空虛,迷惘不知所終……”
她忽然打住,看了下桌上的鬧鐘:“不早了,我要睡覺了。”
我不甘地起來,慢吞吞走到門口,還想索一個吻,她靈活地閃躲開,忍住笑把我推出了房門。
“等等!”我用腳抵住門:“想告訴你件事兒。”
“什麼?”
“我非常非常……喜歡你!”
“呵呵呵!”她爽朗地笑,看得出是帶著真切,卻給了我一句折磨人的回答:
“上一個說這句話的人,已經被我甩了!”
我一楞,房門關上了。
自從遇到雲嫣,我一直不能很好定位與她之間的關係。有時候覺得她就在你心裡,心有靈犀,愛如潮水;有時候又覺得她與你格格不入,如臨淵相望,看似就在面前,而要到達她身邊卻是差之千里……更是很難把握她多變的思維,總是徘徊於愛與戀的邊緣。
為了她的這句話,整個晚上我都沒睡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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