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陽光不錯,已有了春天的氣息:單位裡枯黃了一季的草地已獲得了新生,玉蘭花也吐出了潔白的花蕾……
這天是工作日,我利索地完成了手上的活。先到前廳櫃檯上拿了張《cy》中國日報英文版),將我今天插花時留下的一束漂亮玫瑰用報紙包成花束的樣子,用從西餐廳剪來的包蛋糕盒的粉色絲帶一紮。還別說,花兒配上英文版的報紙和絲帶,浪漫炫酷,就像賀卡里的美圖一樣,連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隨後春風得意跨上我的白色菲利普從正門出了賓館——此時還不到下午兩點。
至於打卡,賓館對我等後勤人員管理還是很鬆,已讓安全部的大山幫忙搞定。
有人說人生無法重啟。我認為這話有問題:無論從哪方面看,我已經重啟到元旦那天與雪莉去暴風舞廳前的狀態。而這一次我已是有備而來。
雪莉家在城站火車站附近一幢公寓房的六樓,我按了門鈴。
“來啦!”是雪莉清脆的聲音。開啟門,見她穿一件粉色毛衣,長髮盤在腦後梳了個髮髻,帶著親切的笑容,眼睛明亮如室外的季節。
“哇……”看到我手裡的玫瑰,她很是驚喜:“謝謝!”欣然接過去找花瓶。
雪莉與父母同住,哥哥已經結婚搬出去了,父母還在職,所以家裡只有她一個人。
“去年我哥搬出去後就稍稍裝修了一下。”她帶我參觀她的家,把帶我進她的房間。
雪莉的房間不大,白色的床,梳妝檯,寫字檯,衣櫥都是白色系的,清爽簡潔。加上寫字檯上花瓶裡我剛送的玫瑰花,更添了溫馨。
雪莉指著床邊牆上的空白處:“我想在這裡掛幅畫,你說那種型別的好?”
我突然眼前一亮,感覺重拾以前愛好的機會來了:“我來給你畫吧。”
“好啊好啊!”雪莉又意外又驚喜。以前聊天時我說過喜歡畫畫什麼的,她可能認為我是隨口一說,如今能夠檢驗了。
“你喜歡大海嗎?”
“當然!”
“那我就畫大海吧,用水彩,兩幅一組。”
“好呀!”雪莉還在欣喜狀態。忽然半開玩笑輕輕地問我:“那……收不收錢啊?太貴我可受不起。”
她的臉距我很近,故作愁容的樣子調皮可愛。我壯膽指了指我的臉頰:“我不收錢,只收kiss。”
“好,那就等著吧!”她捂著嘴咯咯笑著,一本正經地說。
雪莉從她閨房的寫字檯抽屜裡,拿出四五盒幾乎嶄新的、包裝精美的港臺原版磁帶。
我發現港臺地區早已把磁帶當做了精緻的文化產品,非常注重質感。比如張國榮《saute》專輯,是翻唱別人的經典,包裝用了磨砂的硫酸紙,朦朧透明,內容均是手寫體印刷,愛不釋手,看得我都快流口水了……
“哪來的啊你,這些……”患上“流行音樂飢渴症”的我有些語無倫次。
“看你激動得,我讓人家帶的。”她回答:“行了,都拿去聽吧!”
我們坐在午後陽臺的椅子上聊天。
與我家二樓相比,六樓視野開闊,可以看到藍藍的天空、成片的公寓樓及遠處冒著白煙的火車。讓人心情舒坦。
不知怎麼談到了我的愛好集郵,其實早就荒廢了。但雪莉還是很認真:
“對了,臺·灣的郵票你要嗎?”
我倒是沒集過海外的郵票,更不想打消她的積極性,就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