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瑤頓了幾秒鐘,她說:“……我、我不太清楚,第一天來,不熟,我沒有跟她說過話。”
“哦。”
像是怕媽媽繼續問起關於“新成員”的事情,時瑤為了轉移話題,趕忙問起:“媽媽,你跟哥哥最近有聯系過嗎?”
先前哥哥時津因為不想去裴奶奶家的事情和媽媽鬧得特別不愉快,且這不愉快一直延續至今。
時瑤想得知哥哥的近況,只是媽媽很生氣,不讓她私底下找哥哥。
只聽見媽媽冷哼一聲。
“不要跟我提他,你哥哥太不聽話了,好好的書不念,竟然瞞著我非要去搞什麼競賽,這是故意氣我呢,他的事,我不想再管。”
“他長大了,翅膀也硬了,不是硬氣要跟我鬧嗎,我前段時間停了他的生活費,原先給他租的房子也退租了。”
“……”時瑤瞪大眼睛:“這、這怎麼行呢,哥哥都沒有成年,沒有生活費,他一個人要在安市怎麼過?”
“隨便他怎麼過,等他嘗到苦頭了,自然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好了瑤瑤,不要再說了。”
時晴截斷女兒的話,從小聽話到大的兒子忽然忤逆自己,她別提有多生氣了,氣到對女兒道:“在他認錯前,你沒有這樣的哥哥。”
這話實在是太嚴重了,時瑤無措地張了張嘴想反駁,可她又說不出反駁媽媽的話。
她只能說:“媽媽,哥哥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氣的,我去跟他說好不好,等裴奶奶旅遊完回來,我說服他再跟我們一起去裴奶奶家,好嗎?”
時晴動作頓住。
她還沒跟女兒明說過,他們去不了裴家了。
女兒年紀小不懂,她卻懂,外界傳裴老夫人出國環遊世界了,實則卻不然,哪兒有旅遊的人會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失去所有音訊,且整個裴家主宅也一夜之間被徹底清空的。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性。
裴老夫人旅遊是假,被人帶走是真。
而能夠做到這一切的人只有那位——裴家如今的掌權人,裴渡。
時晴和裴渡從未見過面,卻知道裴渡是她萬萬不能夠去招惹的人。
她僅憑從宋女士這裡獲取的些許資訊就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時晴一直都知道的,宋女士是拿她當工具人,用來刺激她討厭的孫女裴慕音的工具人,她讓傭人跑到裴慕音面前傳閑話,造成自己和裴渡接觸的假象與謠言。
可宋女士卻不敢把這謠言傳到裴渡耳中。
時晴親眼見過。
某次裴渡毫無預兆地回來住宅,宋女士著急忙慌地讓她趕緊藏起來,那瞬間,嚇得額頭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宋女士甚至都不敢讓裴渡知道她的存在。
就好像,一旦被裴渡知道就是後果十分嚴重的事故。
…
時晴從思緒中抽身出來,忽然想起什麼,問女兒:“對了瑤瑤,你們樂團那個黛西老師還在……還在嘗試聯系裴慕音嗎?這都這麼久了,應該也放棄了吧。”
時瑤因心虛而嚇了一跳,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模糊地應聲:“……沒聽說了,大概是放棄了吧。”
時晴嗯了聲,開始語重心長道:“瑤瑤,你還有半年的時間,你一定要努力練習。”
“明卓老師是譽享國際的大師,他的關山之作開場的小提琴獨奏已經明確敲定要你們這個年齡階段的小提琴手了,所以瑤瑤,這個機會,你不可以錯失。”
“不可以讓媽媽失望,知道嗎?”
時瑤為難道:“可是媽媽,我今年畢業,我下學期恐怕不能再像上學期那樣,可以擠出空閑時間去練琴了,所以我能不能等考完再——”
“瑤瑤,媽媽的意思可不是讓你為了練琴就對放鬆學習,要學會兩頭兼顧,假期結束前,你下學期的目標也要定出來了。”
“……”時瑤手指無意識地扣緊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帶,良久,她倍感壓力地回答:“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