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舒挖了些魚餌料放進池中,餌料隨著水散開,小魚們頓時成群結隊的擺動著尾巴游來,爭先恐後張嘴接食。
其中有條鯉魚,似乎仗著自己顏色不同,格外的兇,每次都把其它魚撞跑或者咬跑後,自己獨享美餐。
“這麼霸道,難怪小晨要給你關禁閉。”
關禁閉指的是書令晨看不慣小鯉魚的惡劣行徑,單獨給小鯉魚放進玻璃缸中,讓它在水池邊,隔著層玻璃,“看著”別的魚吃。
書舒用一柄長細勺挖了勺滿滿當當的餌料,放在鯉魚跟前,擋住它的嘴,它忙著吃,也就沒工夫去打架了。
此時是早晨七點。
山林間白色霧氣未散,遠遠望去,如同畫中的仙境,耳邊時不時傳來不知名鳥類清脆好聽的叫聲。
“慢點吃唄。”
“聽說過沒有,魚有很多種死法,清蒸的,紅燒的,水煮的等等等等,還有一種就是,撐死的。”
書舒聽著鳥叫聲,蹲在地上邊喂著魚和魚聊著天。
真是有夠無聊。
和魚說話。
說完,書舒自己都不自覺笑了笑。
忽地。
她嘴角的笑頓住,似有所感般,回過頭看去。
就看到——
用圓形石頭砌成的小臺階上,身形修美的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
他一副才從正式場合出來的裝扮。
襯衫,西褲,皮鞋,同色系的西服外套掛在蘊含著力量感的右臂彎處,冷白立挺的五官,一雙看著書舒的漆黑眼眸彷彿還沾染著清晨帶有涼意的霧氣。
空氣因詫異而安靜幾秒。
書舒反應過來:“…你、什麼時候來的?”
裴渡:“在‘難怪小晨要給你關禁閉’的時候。”
“……”
所以為什麼走路一點聲音也沒有。
裴渡提步走上最後兩階臺階,停在書舒旁邊,也跟著在淺池旁邊半蹲下,眼睛停在淺池中那條黃鯉魚上,聲音低淡:“是它嗎。”
霸道的魚,是它嗎。
“…昂。”
裴渡微點了下頭:“嗯,的確比其它的魚要胖些。”
書舒:“……”
剛才說的話全都被聽到了。
所以,又是為什麼自然的聊起魚來。
書舒不禁側頭,從她的視角看過去,能看到男人低垂顯得愈發疏密的睫毛,高聳的鼻樑。
他目光寡淡,彷彿真的就是好奇到底是哪條魚這麼霸道,特意過來看看。
察覺到書舒的視線,幾秒鐘後,裴渡才轉過頭,深暗的瞳孔正正好與她對視上,薄唇輕啟:“音音這幾天過得好嗎?”
這是第很多次。
裴渡但凡出超過五天以上的差,回來見到書舒都會問她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