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二十八個字,每個字,裴渡都仔細地聽入耳中。
“……”
風格是灰黑色調的臥室內,淩晨三點,周圍萬籟俱寂,中央空調中傳出的暖風輕微晃動著窗簾。
裴渡驀地睜開眼睛,冷刻地眸底盡是清明的神色。
這次,他聽真切了。
沒有遲疑,裴渡再次從與女兒的聊天記錄當中,翻出了那個影片。
“慕音是不是還沒有穿鞋……”
只聽完這一句,他骨節分明的指尖摁下暫停。
因為無需繼續往下,裴渡直接已確認。
夢裡,就是,書舒的聲音。
音音……是書舒。
面龐稜角分明,面板冷白的男人抬睫,那對漆黑的銳利瞳仁當中,湧出有不可窺探的深意。
裴慕音1600與1702兩個“家”來回輪流住的生活正式開始。
裴渡飛美國這段時間就在著手將工作重心靈活化起來,能線上就線上,以此來保證自己有更多的時間能夠留在安市陪女兒。
因回安市後這清閑的幾天,裴渡手頭工作堆積眾多,忙得腳不沾地,四處出差。沒有跨國行程,只要是雙號日期女兒回1702住時,無論多晚,他基本當天私人飛機走當天就私人飛機落地安市。
這天日期是單號,裴慕音住1600。
裴渡人在外地,談判中場停止回酒店休息的途中,路過家甜品店,店門口招牌上寫著新品上市。
他讓司機停在路邊,下了車。
工作場合,裴渡向來穿得正式,一身深色筆挺的手工西服,肩頸,手臂,長腿,線條流暢,淩厲得如同冰塊的稜角,渾身透著種不可接近於冒犯的冷冽氣場。
與裝潢可愛的甜品店,格格不入。
服務員躊躇上前,詢問:“先生,您要點兒什麼?”
裴渡指了指外面的招牌:“那個,請幫我打包一份。”
說完,停頓半秒,又補充了句:“三份。”
“好的先生。”
服務員推開櫥窗,手上戴著手套,拿盒打包。
也是恰好,這次出差的地方離安市不算遠,裴渡抽不開身,就安排周至回趟安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