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竟然快下午一點半了。
她沒帶傘。
但好在,昨天訂酒店時訂的是vip套房,聯絡了下酒店,不到三分鐘,就有服務人員從對面酒店過來接人。
沒找到女兒,書舒自然不會在京市多待,午飯沒吃,辦完退房,直接飛回了安市。
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天空被雨幕遮得昏暗。
裴慕音幾乎是渾身濕透回到的家。
發尾和衣擺的水順著她胖嘟嘟的身體往下滴落,她一隻手抱住小提琴包,另隻手掌心裡死死攥著什麼東西護在胸口,唇蒼白抖著,整個人冷得瑟瑟發抖。
“大小姐?!”
門口的傭人被她這副狼狽樣子嚇了一跳:“不是去參加樂團面試,您怎麼,給弄成這樣了?”
裴慕音就像是沒有聽到傭人的聲音,垂著眼,自顧自徑直往樓上房間去。
傭人彷彿也對她不愛搭理人的模樣見怪不怪,看了兩眼她的背影,嘴裡嘟囔兩句,又拿起抹布,繼續做手裡的活兒。
二樓,房門關上。
裴慕音放下提琴包,都沒去管濕透的自己,第一時間去檢視被護在右手心裡的黑色錄音筆。
她再次摁下播放鍵,聽見裡面悠揚的小提琴音完好無損傳來後,心才徹徹底底安下來。
這支錄音筆,以及錄音筆裡這一段音訊是她最為珍視的東西。
亦是她的眷顧之神。
每當她參加什麼重要比賽,或提琴面試前,只要聽一遍它就都能順利透過。
今早,她在去參加柏林蘇樂團的提琴手面試路上,原本如往常一般要戴上耳機聽錄音,但按完播放鍵半天,沒有聲音,她當即抓起錄音筆看,才發現,這不是她的錄音筆!
裴慕音驟然回想起昨天放學時,與一位同學相撞,雙方東西散落一地,兩支一模一樣的錄音筆掉下來。
她的那支錄音筆尾端有塊不到一厘米的劃痕,她撿起距離最近的那支,看到劃痕,便自然而然以為是自己的那支,而後再撿完其它掉落的東西,匆忙離開了。
直至在今早車上,發現端倪。
裴慕音著急的找到當時那個同學的聯系電話,詢問另只錄音筆下落。
對方卻抱歉回複說,她本人的錄音筆是壞的,昨天撿錯後就隨手扔在了學校的垃圾桶裡,具體是哪個垃圾桶,記不清了。
裴慕音無比慶幸學校週五的清潔工作會拖延到週六這天處理,她當即讓司機掉頭去了學校。
大雨就是在她翻遍一個個垃圾桶扯開時下起來的。
她沒在意,瘋了似的翻找,終於在扯開不知道第幾個垃圾袋,手指都痠痛後,找到了錄音筆。
彼時,她完全錯過了柏林蘇樂團的小提琴手面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