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舒說:“那是我特意搖成那樣的,我想搖幾點就能搖幾點。”
書令晨驚訝:“什麼!真的假的啊?!”
“嗯哼。”
“好厲害!是你自己學的嗎?還是有人教你?”
書舒腳步忽然一頓,沉默了三秒,才說:“……別人教的。”
書令晨嘿嘿一笑,湊上來:“那個,媽,你能不能也教教我呀?”
“你學這個做什麼?”
“就是覺得很厲害,想學。”
書舒直接拒絕:“不教,沒門兒。”
鬼知道這小智障想學這個是想幹嘛。
其實剛才的事情書舒完全可以單純只用錢替書令晨出面解決掉。
可她沒有。
她就是要讓書令晨親眼見識到,凡事和違法犯罪沾上邊的後果究竟有多嚴重。
“……噢,好吧。”書令晨敏銳的察覺到書舒方才瞬間的停頓,他化身為好奇寶寶,猜測道:“媽,教你的人是不是我那個死於海陸空的爹啊?”
小時候書令晨看到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他也會問書舒,為什麼自己沒有爸爸,爸爸去哪裡了。
第一次問,書舒告訴他,說他爹是個漁民,出海打漁時被鯊魚一口給吞掉了。
第二次問,書舒又說他爹是個掃大街的,在街上掃地時被車撞死了。
再後來,書令晨又又又問,書舒又又又說他爹是個機長,飛機開到半空中的時候爆炸人炸沒了。
一直到最後,書令晨都不確定他爹到底是做什麼的。
只知道,他爹死了。
書令晨巴巴地望著書舒,還在等書舒的回答。
書舒下意識抬頭,與書令晨對視上。
每認真去看兒子的眼睛一次,書舒都會不禁感嘆基因的強大。
不愧是父子。
書令晨的眼睛與那人簡直如出一轍,瞳孔都是似墨一般的漆黑。
只是前者眸色平和單純,而後者,默然時冷淡,深沉時令人窺探不見他所有的情緒。
聽見書令晨的問題,書舒的腦海中幾乎是瞬間冒出一副畫面:
一隻骨節分明,修長的大掌,握住了黑色的骰罐,伴隨著揭開的動作,一道玉石相擊般好聽的男聲,漫不經心似感似嘆響起。
“好笨,又沒有搖出六。”
“已經欠我三十二個吻了。”
她搖骰子的本領是靠付出不小“代價”才學會的。
書舒一直以來都有意識的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