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會做出和巫曈一樣的選擇。
“你,注意安全。”最後蘇酥只留下這句話。
結束通話電話,巫曈說“大雁哥,祖姥姥在哪兒?”
目光淩厲,神色嚴肅。和之前與巫溪鬥嘴時那個小女兒模樣的巫曈判若兩人。巫雁有些怔愣,在巫曈催促的目光中磕磕巴巴的道“在,在祠堂。”
祠堂?那是巫曈陌生的地方,在老宅這麼久她從來不知道家裡居然還有個祠堂。
“請大雁哥帶路。”她說。
經過巫溪時兩人對視一眼,巫溪不贊同的看著巫曈,但是沒有說話。
巫曈與巫溪擦肩而過,目光微微低垂,留下一句“先別告訴媽媽。等我回來。”
木質廊橋外栽種著正當季的鮮花,風裡滿是花香,聞著沁人心脾。廊橋下懸掛的雨鈴上還掛著水珠,那是剛才澆花留下的痕跡,倒是給廊橋增添幾分江南水鄉的感覺,只差幾分煙雨蒙濃。
可惜經過的人都無心風景,只是一個勁往前趕路。
巫曈住的地方距離巫家祠堂並不遠,穿過廊橋再經過一架小橋,也就到了。
一塊黑色的牌匾高高掛在屋簷下,上面寫著祠堂兩個大字。看著給人一種無端的壓迫感。
“祖姥姥巫家小妹來了。”巫雁站在門口對著跪坐在祠堂裡的背影恭敬的說。
“好孩子回來啦,快來讓祖姥姥好好看看。”背影轉身,那是一張多麼慈祥的臉,雖然布滿皺紋,但是眉目清秀,看上去就給人慈和的感受,叫人一見便覺得是一位祥和滿是智慧的的老人。
“祖姥姥,巫曈不孝才回來看您。”繞是心裡著急安德烈的事情,但是再曾經救過自己,並且是長輩的祖姥姥面前,巫曈強忍下焦急,走到她面前。
“看你面色凝重是不是有什麼要緊事啊?”祖姥姥用她那雙滿是時光痕跡的手撫摸著巫曈的臉頰。
來自親人的關心最容易讓人破防,巫曈下意識咬住嘴角,“是有些事,但是不急。”
“好孩子在祖姥姥面前沒必要逞強,是不是關於你的命定之人?”祖姥姥問,目光透著肯定。
活了快百年的老人什麼沒見過,又有什麼看不懂。
巫曈松開嘴唇,點頭,眼底的焦急掩飾不住的湧出。
“祖姥姥,安德烈他聯系不上了。”
“安德烈,就是你的命定之人吧。那本冊子你看過了?”祖姥姥話題一轉。
巫曈點頭。
“那本冊子雖然是記錄巫家歷史和夢境由來,你眼下是擔心安德烈像上邊寫的有危險吧。”祖姥姥說。
“別擔心,雖然寫著有危險,但是其實就是個故事記錄,總歸是會誇大一些。”祖姥姥拉著巫曈坐下。
“可是安德烈回國是為了脫離鷹國,還想用他的研究換取我的安全。安德烈可是國際上著名智慧研究發明家,鷹國政府手段骯髒,絕對不會輕易放他離開。”
“你很擔心他?因為他是你的命定之人還是因為他為了你才回國涉險?”祖姥姥把安神茶放在巫曈手心,溫熱的杯壁安撫著巫曈焦躁不安的情緒。
巫曈垂眸,思緒被祖姥姥的問題沖撞的七零八碎。這些問題巫曈從來沒想過,她只是在知道安德烈回國,失去聯系之後,心情就開始焦躁不安,控制不住的擔心,控制不住的沖動,控制不住的想要去找他,然後帶他回東星。
可是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是因為什麼理由擔心他。
對安德烈的擔心是因為知道他是命定之人才開始的嗎嗎?
巫曈質問自己,得到的答案是“不是。”
她對安德烈的動心好像從很早很早就出現。
在他還沒來東星,在她第一次看到安德烈寫的關於智慧發展宏觀看法時,在她還不知道安德烈長什麼樣子,在她在oss門外看到安德烈時。
她就已經動心。只是她不願意承認,不願意承認自己喜歡上一個外國人。
因為導師說的那句話“科學無國界,但是科學家有國界。”她想要成為一位成功的研究員,也想成為對世界有幫助的研究員。
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她是東星人的身份上。
但是她低估了自己對安德烈的喜歡,也沒有預料到安德烈居然會對她,一個平平無奇的東星研究員動心,並且在在國際研討會那樣的大場面當著業內那麼多的人毫不顧及的選擇幫助她,站在她這邊。
巫曈再次審視自己,思考從未深思過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