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曈抬起手輕輕撫摸在安德烈的臉上,她只是晃了會神,安德烈竟長這麼大了。
“安德烈,對不起。”巫曈說,“說好要一直保護你,但我似乎沒有做到。如果你想要我留下來陪著你,我是願意的。”
她說,身上的光忽的明滅不定。
照在安德烈耳朵身上,光和影在他周身不斷閃爍。
巫曈定定的站著,等待安德烈的判決,耳邊回蕩著隱約的呼喊聲。
“巫曈……”
“瞳瞳……”
她仿若什麼都沒聽見,只是看著安德烈,看著他眼中那團越來越淡的光團。
突然安德烈笑了,那是怎麼樣的一抹笑。釋然,執拗,勢在必得……
他張開雙手將巫曈擁入懷中,“姐姐,等我去找你。”然後用力一推,巫曈觸不及防向後倒去,整個人倒進一團軟綿綿的雲朵中。
耳邊的聲音越發清晰,鼻尖縈繞消毒水的味道。
巫曈緩緩睜開眼,她這是在醫院?
“瞳瞳,你終於醒了!幹媽,瞳瞳醒了!”是蘇酥,她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看到巫曈醒來後,眼眶瞬間發紅,聲音哽咽。
“我,這是怎麼了?”巫曈虛弱的問道,周身發軟使不出力氣。
“你酒精中毒,昏倒在家裡,要不是c發現你不對勁打了120,我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媽媽雖是埋怨,但是臉上的關心和害怕一覽無餘。
“酒精中毒?”巫曈覺得自己心裡空空的,好像很難過,又好像很憤怒。
“我記得好像有人叫我姐姐。”巫曈說。
巫溪端來一杯溫鹽水,小心的將吸管放在巫曈唇邊,“什麼姐姐,在你哥面前你就是個妹妹。”
巫曈條件反射的吮吸,溫熱的鹽水順著食管流到四肢百骸,手背上葡萄糖冰冷的觸感這才傳到巫曈大腦。
“我好像做了一場夢。”她說,嘴皮皸裂,臉色發白。
她看著蘇酥“蘇酥,夢淚有個孩子叫我姐姐。”
——
在同家醫院同樓層的另一間單人病房,安德烈在病床睜開雙眼,眼中一片清明,沒有半分昏睡很久後的迷茫。
他看著坐在身邊滿臉著急和高興的關星辰說“我又夢到她了,她說願意留下來陪我。”
關星辰放下本來準備叫醫生的手,放在安德烈腦門上,“安德烈,我有個好哥們老婆是神經科醫生,要不我幫你約一下?”
安德烈撇了他一眼,“我怎麼在醫院?還有你不是應該去南極考察專案嗎?”
關星辰仔細打量安德烈神態,見他恢複正常,這才按下呼叫鍵。
“考察早就結束,不過遇到點小麻煩這才回來晚了。要不是你的□□家給我打電話,你現在就要因為拖欠醫院藥費被趕出去。”關星辰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