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身體慢慢往下滑,只要不出聲就不會知道有人在,腿蜷縮在狹窄的空間,頭頂著方向盤。
敲擊聲停下,玻璃上的影子疑惑的歪了歪,然後突然貼近,一張臉放大在玻璃上。
巫曈嚇得差點尖叫,幹淨抬手捂住嘴,心髒跳的比安德烈打她屁股的時候還要快。
救命——怎麼這麼像恐怖鏡頭。
巫曈欲哭無淚,思維尤其活躍讓她的腦海很快浮現出許多有的沒的圖案。
靜默幾秒安德烈起身,似乎真的相信車裡沒人,巫曈見狀鬆了口氣,滑到座位底下的身體慢慢向上爬出。
“還是應該買底座高一點的車。”她揉著尾椎骨說。空間會大一點。
突然!
她抬頭望去,眼睛驚恐的瞪大,眼珠浮上一層水霧。
“啊————”遲來的尖叫從喉嚨裡竄出。
安德烈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車前窗,靜靜的望著巫曈,頭頂的光打在他身上,臉藏在陰暗中,藍綠色的眼珠散發著幽幽的光芒。
不知是哪家養的鳥,遠處傳來它嘶啞的叫聲。月亮的光冷冷的照在剛結出嫩芽的樹枝上,影子落在地上,像極了張牙舞爪的鬼手。
“對不起,我不應該嚇唬你。”安德烈蹲在車門旁,明明人高馬大,蜷縮在一起時看上去卻那麼小。
巫曈雙腿從車內伸出踩在地上,上半身趴在車座上,哭的一抽一抽。
因為家族原因,她從小就對某些東西格外恐懼和敏感,在公司已經被安德烈嚇過一次,後來因為他的舉動暫時轉移了巫曈注意力。
誰知道他居然還故意嚇唬巫曈。
這下可是捅了鍋,一加一大於二,巫曈再也忍不住眼淚,不管身邊是誰大哭起來。
安德烈像個闖禍的大狗蹲在巫曈身邊,輕聲道歉,就差伸出舌頭幫她舔幹淨眼淚,然後再嗚咽幾聲。
可惜背對安德烈的巫曈只聽到他侷促不安的道歉,沒有看到他眼中閃爍著異樣的滿足,似乎巫曈的哭聲讓他格外興奮。
“道歉有用要警察幹什麼。”巫曈緩了緩,哭罵到。
安德烈頓了頓,歪著頭想要看巫曈表情,但被車門遮的嚴嚴實實,什麼都看不見。
“那你想我怎麼樣?”他說,臉上而滿足更甚。
巫曈哭聲一頓,似乎在想應該提什麼條件,踩在地上的腳隨著她的思緒微微搖晃,雪白的腳踝在路燈下透著昏黃的白。
“什麼都能做嗎?”她試探。
安德烈的注意力被她那截雪白的腳踝吸引,眼睛隨著晃動,沒有注意巫曈抬起頭偷偷注視著他。
腳踝滑膩膩的畫著小小的弧度,安德烈莫名幹渴,喉結上下滾動。
“只要我能做到。”他說。
搖晃的腳踝忽然停下,巫曈興奮的收回腳,坐在門框邊,“那我想問你關於五感……這些……這些問題。”
安德烈遺憾的看了眼被褲腳管遮住的腳踝,集中注意力認真傾聽並解答巫曈的疑問。
“實驗進行時……需要……然後……接下去……”一個問,一個答,都很認真,也很專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上的月亮不知什麼時候越來越暗淡,天邊的魚肚白驅趕著幽藍色的夜幕,黎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