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大夫也沒有糾結這個問題,繼續道:“這跟簪子上被人泡過能讓女子不孕的藥物,且分量極重,若佩戴時間久了,只怕不單單是無法受孕,就連命都保不住了!”
孫侍郎母子、孫夫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尤其是孫侍郎母子。先前孫夫人說孫月仙可能做出不賢不義、危害整個孫家的禍事,孫侍郎母子還不以為意,覺得孫夫人危言聳聽誇大其詞,這會子鐵證如山,母子二人猛然間生出一股脊背生寒的感覺。今日孫月仙能對嫡姐下毒,明天就有可能對父親祖母下毒!
孫侍郎打了個寒戰,“那,這又是什麼?”說著,拿出下人在孫月仙房裡搜到的盛有醉心花汁液的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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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名為醉心花的毒草汁液,輕則可使人致幻、昏迷、痙攣,重則直接致命!”今日是嫡女出嫁的大喜日子,孫家卻拿出兩種毒物來,這其中若說沒有半點兒陰私,大夫是不信的。只不過,他非常清楚,有些事,是不能多說話的。
孫夫人突然開口:“若中了醉心花之毒,要如何能解?”
對於毒害自己女兒的人,孫夫人不可能真心想救治。
只不過,今日是女兒大喜的日子,孫月仙若真有個三長兩短,只會給女兒增添晦氣和麻煩,這不是孫夫人想要看到的。
再者孫月仙的模樣一看就是輕度中毒,既然死不了,倒不如她主動開口問婆婆和丈夫都想問的問題,一來可以在二人面前賣個好,二來,早點讓孫月仙清醒過來受罰,效果絕對比讓她瘋瘋癲癲地接受懲罰好上許多。
畢竟,一個意識不清的人怎麼可能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的禍,並因此受多重的懲罰?
“誤食者如果服用過量,必須馬上催吐,再服用解毒散;如果誤食量不大,少時症狀會自行消失。”大夫斟酌用詞後說道。
“原來如此,多謝您為我等解惑。突然冒昧將您請來,實在過意不去。”孫侍郎拿出做官的氣派來,笑眯眯看著大夫,神色間多了幾分警告的意味。
“應該的,應該的。”大夫小心應對著。“能為大人解惑,是草民的榮幸。還請大人放心,今日之事,草民一定守口如瓶,不會透露出去一個字。”
孫侍郎滿意了:“管家,還不去庫房取五百兩紋銀酬謝大夫!”
五百兩,作為一次出診費,可以說是天價了。
等那大夫帶著銀兩離開,孫侍郎的怒火這才終於爆發出來:“查!給我把事情查的清清楚楚!”
很快,那名原本收了孫月仙好處,準備對孫芷蘭下毒的末等丫鬟就被查了出來。
因為事情早在孫月仙不知道的情況下就已經敗露了,有了充足的時間思考退路,這會子東窗事發被提到主子們的面前,這名丫鬟倒還算鎮定。孫夫人事先已經從孫芷蘭和李想容那裡得知事情的大致經過,此刻不適合表現出來,便一臉怒氣地坐在那裡,讓丈夫和婆婆審問。
“說,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毒害自己的主子!”孫老夫人喝道。
“奴婢冤枉啊,奴婢沒有毒害大小姐!”灑了醉心花汁液的碗筷是她親手送到孫月仙面前的。中毒的自然也是孫月仙,只不過既然已經決定反水,那就得做得像一點。
這丫鬟倒是上道兒。
孫夫人冷笑:“誰說你毒害大小姐了?“她等的就是這一刻。
“奴婢,奴婢……”
孫侍郎一腳踹過去:“賤婢,還不快如實招來!”
“老爺恕罪,老爺恕罪啊!”那丫鬟捂著痛處直磕頭。“奴婢冤枉,是二小姐!二小姐給了奴婢一瓶東西,讓奴婢下在大小姐的吃食中,但奴婢怎麼敢加害大小姐?請老爺、夫人、老夫人明鑑,奴婢真的什麼都沒有做!”
“放肆!”孫老夫人一臉狠辣。“你可知汙衊主子,是何等大罪?”
“奴婢真的沒有說謊!奴婢有證據!”那丫鬟從袖子裡拿出孫月仙給她的黑色瓷瓶,“前幾天二小姐強行塞給奴婢一隻掐絲金鐲子,說讓奴婢幫她辦件事,若辦成了,就除了奴婢的奴籍。二小姐沒有說清是什麼事,奴婢又一時貪財,就答應了。誰知今日二小姐突然將奴婢叫出去,讓奴婢把這瓶子裡的東西灑在大小姐的吃食中。奴婢知道事態嚴重,抵死不從……那隻鐲子現在就在奴婢屋裡,可以證明奴婢所言非虛!”
孫老夫人身邊的婆子一路小跑去那奴婢屋中取證。
審問仍在繼續。
“一派胡言!”孫老夫人狠狠拍著桌子。“既然你沒有下毒,那為何還有人中毒?”
“還有人中毒?”那丫鬟佯裝驚訝。“不可能啊……敢問老夫人,是何人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