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大怒,氣的一陣咳嗽,“怎麼跟朕說話的!我看你是越發驕縱了。”
惠妃嘲諷一笑,是了,這就是他的枕邊人。
曾幾何時,她二八年華看著自己能嫁的天下萬人敬仰的人,只覺是此生之幸。
後來呢,後宮的手段令她不得不成長起來。
還記得她第一次命人殺了那個違背自己命令的宮女,還記得那個在她面前被勒死的太監。
不知不覺,在這深宮之中,她的手上已經沾滿了無數鮮血。
為了得到他的寵愛,她想盡一切方法,只是為了多留他一刻。
可後來,她才發現,他之所以對自己好,都是因為鎮國公在外的勢力。
漸漸地,他看著自己的眼神也變了,沒有曾經那麼喜愛了,就連來的次數也越來越少,相應的,斥責她的時候也越來越多。
就像……現在這樣。
“皇上何必裝作不知道,宮中這麼多耳目,想來你早就知道我是因為蝶衣的死去找了皇后娘娘。”
惠妃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在地上看他,笑容裡滿是嘲諷。
“因為一個宮女,你就能掌摑一國之母?”
見她死不悔改,皇帝大怒,“誰給你的膽子!”
“不是皇上您嗎?”惠妃咯咯笑了起來。
“放肆,朕何時給了你這個權利。皇后乃朕的髮妻,你掌摑她便是對朕不敬,單憑這一點,足以治你的罪!咳咳……”
“皇上,您可要當心身子啊。”皇后一見,趕緊說道,旋即抿了抿唇。“其實這件事也沒什麼,重要的是您的身子。”
誰料,這話沒有引起皇上的好感,卻引來他更大的怒火:“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們心裡都在想些什麼,朕病著的這段日子還沒有完全糊塗。”
平白無故捱了罵,皇后臉色有些難看,惠妃眼中卻閃過一抹快意。
“就是,皇后娘娘您尾巴一翹,皇上可都清楚你要做什麼,就別這麼假惺惺的了。”
“閉嘴!”
桌子一拍,皇帝猛然站起來,手抖抖索索的指著她:“你們一個個,是要氣死朕才甘心嗎?”
“臣妾不敢。”皇后低眉,隱去眸中的厲色。
“不敢?不敢還這麼鬧?”皇帝罵道:“你自己說說,明知道蝶衣是她從孃家帶的人,還自作主張把人給打死了!”
皇后一動不動,聲音淡淡:“那是因為蝶衣冒犯了皇上,踩髒了我給皇上做的寢衣。”
“呵,到底是她踩的,還是皇后娘娘故意為之?”
惠妃笑靨如花,“總所周知我跟皇后娘娘的關係不好,且鮮少讓去您宮中走動,更別提我宮中的婢女了。為何蝶衣偏偏去了您的宮門口,又恰好打翻了您給皇上做的寢衣,又恰好踩了兩腳?”
“惠妃,你這是在懷疑本宮?”皇后眯了眯眼,側頭看去,表情面若冰霜。
“我只不過在陳述事實,免得被人冤枉。”
皇后身後的侍女一聽,當即瞪眼:“難道我們娘娘臉上的傷不是你打的?惠妃娘娘,您可真是好本事,打了人還要栽贓我們家娘娘。”
瞬間,惠妃一記寒芒射去,“狗奴才,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你在皇上面前對本宮不敬,豈不也是死罪?”
侍女一聽,登時膝蓋一曲,跪倒在地:“皇上,奴婢絕無此意,只是娘娘實在冤枉,還請您明鑑啊。”
說完,“砰砰砰”幾個響頭磕下去。
不一會的功夫,額頭便見了血。
皇上面色淡淡,看不出表情,只是靜靜看著眼前的兩個女人,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