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肉,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咱家裡已經好久都沒吃到肉了。”
曹氏興奮地將肉和豬大骨全部攬過來,放在右手裡拎著,又用左手將東燕懷裡捲成一卷的筆墨紙硯抽了過去,順勢夾在自己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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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這硯臺的質地,嘖嘖,這得不少銀子吧?”
東燕問:“家裡很久沒有吃肉?怎麼回事?”
曹氏立即換了副唉聲嘆氣的嘴臉,道:“別提了,還不是你大哥,做生意不景氣,如今家裡已經外債連連了……東燕,咱們都是骨肉至親,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直至此刻,曹氏才終於將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內心深處的意圖暴露出來!
東燕的臉很黑,停下腳步:“我哥呢?他去哪兒了?”從前在宮裡當差的時候,自家這位好大嫂可沒少這麼坑騙她!
“不是同你說了麼,店裡的生意不景氣,你大哥外出去想辦法了。東燕,別杵在這裡,咱們進屋吃麵去。”
“不了,你家的面,我消受不起!”在宮裡當差時已經吃了曹氏許多虧了,如今曹氏故技重施,東燕自然不會乖乖等著被騙。
東燕說罷,轉身離開,沒有絲毫留戀。
“東燕!東燕你回來!”曹氏雙臂裡都拿著東西,又捨不得放下,只能站在原地衝東燕大喊。
李想容給的那二兩銀子,東燕買肉買筆墨紙硯花去了大半,只剩下幾十文錢。她用這些錢在賣燒餅的攤位上買了兩隻餅子,又要了一大碗豆腐腦兒。
不算纖細的手一塊又一塊地掰著燒餅。
東燕越想越覺得委屈,幾顆豆大的淚珠隨著被掰成小塊的餅子一同泡進豆腐腦裡,最後被她一口氣吃得乾乾淨淨。
吃完以後,東燕擦了擦眼角,跟個沒事的人似的,面色如常回李想容身邊覆命了。
東燕與兄長一家的關係再次恢復了冰點狀態。
東燕離開後,曹氏仍不死心,每天上門來找東燕。可惜東燕早就紛紛們門口小廝阻攔,曹氏根本就進不了李想容家的大門。
三天以後,外出談生意的兄長終於回來,曹氏立即撲上去訴苦:“相公,你可得為我做主啊,小姑她,她竟然……”
“東燕她怎麼了?”兄長頓時緊張的要命。
“怎麼了?咱們小姑不愧是打宮裡出來的,身份地位就是和咱們不一樣,你不在家這些天,想要見她一面,都難比登天呢!”東燕的大哥還不至於太糊塗。跟曹氏成親多年,自己的妻子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一清二楚。
這會兒聽曹氏這樣說,他立即就知道其中有貓膩。
大哥頓時就冷了臉,道:“東燕怎麼可能突然不見你?你是不是又趁我不在的時候做了什麼不地道的事?”
“我能做什麼不地道的事?”
曹氏雙手插著腰,破口大罵:“張東陽,你什麼意思,我嫁你這麼多年,福還沒享幾天,你就成天往外地跑,家裡大事小事都是我一個人在操持,你現在居然還反過來懷疑我?你還有良心嗎你!”
平日裡如果曹氏如此鬧騰,東燕的兄長便會息事寧人,不敢再同曹氏生氣了。
但是這一次涉及到自己的妹妹,他怎麼都不願意輕易囫圇過去。
張東陽指著曹氏道:“曹氏,等我將這件事弄清楚再來收拾你!”
“好你個張東陽,呵,還硬氣了!”
曹氏從一把抓過插在身邊花瓶裡的雞毛撣子,朝丈夫掄去。“給你臉了是不是?居然敢在老孃面前甩臉子,你哪兒來的膽子?!”
平時夫妻倆吵架吵到狠了,曹氏就時常拿雞毛撣子攻擊對方,而身為男人的張東陽,就只好打不還手,任由她出氣。
這樣的次數多了,就讓曹氏養成了無法無天自己為是的霸道性子。
這會兒曹氏又一次抄起雞毛撣子,就是因為料想只要自己一這麼做,張東陽就不敢再同自己對著幹了。但是這一次,曹氏的算盤卻是打錯了。
啪——
曹氏手裡的雞毛撣子直接被張東陽一把握住,然後一個發狠,從糙實的額手中奪了過來,狠狠甩在地上。
張東陽道:“既然你嫌跟著我日子過得不痛快,那就別過了,等我見了東燕,回來立即給你一封休書,你愛上哪兒上哪兒,這個家廟小,留不住你這尊大佛!”
“張東陽,你居然要休了我!”曹氏瞪大了眼睛。這一刻,在張家囂張保護了多年的她,終於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