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李想容等人不再留戀,毅然決然踏上了前往東林的路途。
柳扶風和李想容帶著林默、丁家父子等人一路顛婆,馬車悠悠,大家除了劫後餘生的慶幸之外,更多的就是嘆息了。
丁家父子可以說是除了佟毓以外,對容風貢獻最多的人了,容風遭此大劫,二人心疼不已。丁貴倚靠在車廂上,撩起車窗的簾子往南楚的方向看。
“咱們付出那麼多心血,沒想到會這樣……也不知日後接手咱們茶園的人,會不會糟蹋東西……”
“是啊,咱們費了那麼多勁,到頭來,都付諸東流了!”丁二牛接過父親的話,虛弱道。
丁二牛的情況不算太好,他之前在大牢裡就被人狠狠得打了一頓,之後並沒有得到及時治療,身上有些地方傷口已經開始有些惡化,不過好在,元良在劫法場之前,早就準備了很多療傷聖藥。就在剛剛,丁二牛咬緊牙關,讓元良將身上的腐肉全部刮除乾淨,又上了藥,此刻他渾身虛脫,淤血和冷汗幾乎將身上的衣服溼了個遍。
丁家父子的話一出,餘下眾人頓時也跟著感慨不已。
李想容於是安慰道:“大家不要太難過了,俗話說的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只要咱們都好好活著,東山再起,只是時間問題!”
李想容的目光十分堅定,即使這會兒她剛剛被救出來沒多久,身上還有些狼狽,但是卻絲毫不影響她說出的話所飽含的信服力。
眾人聽罷,心中的失落感頓時消失了大半,人也跟著精神了不少。
佟毓道:“想容姐說的沒錯,只好大家都好好的,重現容風往日的輝煌,只是早晚的事!”
李想容道:“所以啊,丁叔,二牛哥,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養好身體,容風可是很需要你們的!”
李想容的話讓丁貴父子愧疚不已。
“想容啊,你叔我是不得已……”想到自己作偽證的事,丁貴心裡難受得要命。
“丁叔,事情都過去了。現在大家都好好的,您也不要再放在心上了。”看到丁二牛那滿身的傷痕,李想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狠毒的是陷害咱們的人,你和二牛哥都是受害者,放心吧,我真的沒有怪你們。”
林默也道:“是啊,丁大哥,二牛,真是苦了你們了。”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父子二人也是受了想容的連累啊!
丁貴和丁二牛父子眼眶一酸,頓時溼潤起來……
柳扶風帶著李想容他們一路狂奔,很快就來到東林。
李想容等人在離柳府最近的一家客棧裡暫時安頓下來。交了定金,天色也完全黑透,元良先為丁二牛將身上破敗的髒衣服全部換掉,為他將身體擦拭一遍,然後重新換了藥。
等做完這些時,丁貴也將自己整理一新了。
丁貴身上也有不少傷口,不過和自己的兒子相比,這些傷就不算多嚴重了。
“元良啊,實在太感謝你了。”丁貴滿眼感激,朝元良俯身長拜。
元良對丁二牛的照顧可以說是細緻入微了。這一切丁貴全都看在眼裡,他很清楚,若沒有元良的及時救治,兒子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丁叔無需如此。大家都是自己人,我自然不能看著二牛兄弟受苦。”元良趕緊將丁貴扶起來。“二牛兄弟的情況,夜裡恐怕會發燒,您先在這裡看著他,我去為他準備內服的湯藥和烈酒。”
“有勞了。”丁貴趕緊道。
餘下幾人也都很快就洗漱一新。大家夥兒先過來看了看丁二牛,這才到樓下來吃飯。丁家父子的飯菜,則由元良帶過去。
連日來擔驚受怕,現在終於安全了,大家的精神也跟著一鬆,疲憊感湧了上來,吃完飯以後,便扛不住睏意,各自回去休息了。
丁二牛夜裡不可避免的發了燒,不過好在有元良和丁貴的細心照料,他最終挺過來了。
第二天一大早,柳扶風便帶著李想容、佟毓四處去相看房子,逛了一上午,他們最終敲定兩處緊挨著的、因為賣主要回老家而急著轉手的宅院。
之所以選擇這裡,是因為丁家父子,還有林安邦、萬宗輝畢竟屬於外男,同李想容、林默住在一起並不合適,但是大家又是一起共患難過的同伴,所以,比鄰而居對他們而言,是最好的選擇。
“趕緊拿著你們的破東西滾蛋!誰知道你們是不是騙子!”隔著深深的院牆,一道頗為尖酸刻薄的婦人聲音突然傳到李想容和柳扶風、佟毓的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