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花鎮發展相對匱乏,在鎮中心條件還算可以,可當四人沿著土路一路來到下面的村子時,就清苦了起來。
將近十天的功夫,他們只將桐花鎮的東南兩個方向逛了個遍。
“大家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吧。”佟毓擦了把汗,提議道。
他和丁二牛年紀尚輕,就算再累,晚上回去睡一覺,第二天就沒事了,可是丁貴和福叔卻不行。
連日下來,兩位老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瘦了下來。
“行,咱們休息一下。”福叔就近坐到一塊大石頭上喘粗氣。“果然是老了,不中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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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不服老不行。”丁貴遞了一個水囊到福叔手頭,感慨不已。
幾人坐下來歇息了好一會兒,吃飽喝足以後,正準備起身繼續趕路,身後不遠處竟傳來了幾聲斷斷續續的笛聲。
福叔側耳辨析著:“聽這調子,似乎是牧笛?”
“咱們走了這麼久也沒見到個人影,現在終於遇到一個,不如再稍後片刻,正好向人家問個路?”丁貴提議。
“行,那就再等上片刻。”
那笛聲幽幽,配著滿山漸漸開始有掉落趨勢的樹木,竟有種數不出來的悠揚意境。
來人緩緩而至,騎在一頭頗為壯實的黃牛身上,竟是個孩子。
是個牧童!
最讓佟毓等人驚喜的是,那牧童身前,黃牛的背上,正跨著個不大不小的籮筐,而那籮筐裡露出大半截子的東西,正是他們連日來心心念念尋找的茶葉!
“小童兒,”佟毓連忙朝那牧童招手。
牧童停止吹笛的動作,拍了拍牛的脖頸。黃牛停下腳步,牧童從它身上跳了下來。
“你們是在叫我嗎?”小孩子的臉上帶著幾分單純和質樸。
“哞——”黃牛跟著叫喚一聲,牧童伸手為它順了順毛。
“對,是在叫你。”此刻黃牛停下腳步,他們幾個便將籮筐裡的茶葉看得更加清晰。
那青翠的葉子,似乎……正是他們要找的!
幾人心情越發激動。
怕嚇到牧童,佟毓深呼吸幾下,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數秒之後,才笑問:“小童兒,我想問一下,你筐子裡的樹葉是從哪裡弄來的?”
“你說這個?自然是在山上採來的。”牧童上下打量起四人:“你們也想弄回去給煎成汁水給牛喝嗎?”
“給牛喝?”佟毓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你弄這餵牛?!”
“不給牛喝還能給人喝不成?”牧童流露出一副你是不是傻的表情來。
“能不能給我瞧瞧?”佟毓問。
牧童從筐子裡取出一截茶樹枝子,嘟囔問:“這東西有什麼可瞧的?”
“葉形橢圓,葉緣齒疏而鈍,葉面呈波浪狀隆起,葉尖如‘歪頭桃’……這應該就是咱們要找的鐵觀音了!福叔丁叔,二牛哥,你們來看看!”
福叔和丁貴丁二牛父子看後,也越發覺得鐵觀音無誤。
丁貴問牧童:“小童兒,你這是從什麼地方採回來的?”
佟毓則問:“這東西對牛有什麼用處?”
牧童便指向身後的來路:“就在前頭那片山上,有的是這種葉子。至於用處麼,當然是煎成濃汁,然後給牛服下,好去去它身上的蜱、蝨咯。”
福叔不由問佟毓和丁家父子:“茶樹還有這個用處嗎?”
三人搖頭:“沒聽說過。”
“這個是茶樹?”那牧童突然來了精神,“那是不是可以拿去賣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