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講,就算要合作,整個南楚的傳統茶葉商多得數不清,比鍾家做得好的也有很多,容風的東家為什麼不選其他家,而偏偏選擇他們鍾家?
鍾家的生意已經經不起任何折騰了,面對容風拋來的橄欖枝,鍾黃石不得不謹而慎之。
“這……不知貴店東家想怎麼個合作法兒?”
“其實,我也不是很明白。”丁貴撓了撓腦袋。“佟毓,還是你來說吧。”
佟毓道:“我家師傅曾在信上說過’代理‘二字。究竟要怎麼做,恕我才疏學淺,也無法講解。不過兩位請放心,我師傅其實早有來武陵溪的打算,只是最近諸事纏身,這才不得不稍等幾日。”
“代理?代理什麼?”
別說丁貴和佟毓糊塗,就連鍾黃石和谷恒生師徒兩個,聽後也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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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正是我等所疑惑的地方。”這樣的回答很容易讓人覺得是推托之詞,佟毓於是又補充道:“我家師傅是真心實意想與鍾老闆合作,所以,懇請鍾老闆再多等幾日。”
鍾黃石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那我再多等上幾日也無妨。”
如今容風在南楚的茶葉生意這塊兒已如日中天,如果真的想對付鍾家,鍾家根本就沒有任何能反擊的餘地。
與其如此,倒不如賭上一把,說不定,鍾家的未來真的能有轉機呢?
福叔、丁貴、丁二牛、佟毓齊聲道:“鍾老闆,多謝!”然後福叔舉起酒杯:“來咱們再喝一杯,預祝咱們合作成功!”
“幹——”
待酒過三巡,常年在生意場上混的鐘黃石和走南闖北的福叔二人仍舊保持清醒,但丁家父子、佟毓、谷恒生便有些微醺了。
谷恒生又倒了一杯酒,對佟毓道:“佟小兄弟,我們再喝一杯!”
得知佟毓師承李想容,而且還深得李想容信任和讚譽以後,谷恒生心裡若說一絲一毫波瀾都不起,那是不可能的。
他們二人都是各自師傅的得意門生,那麼,誰的水平更高一些?
佟毓對飲酒一事,向來不甚擅長。從前日子過得苦的時候,酒這種東西不是他能沾邊的,後來跟著李想容,日子重新有了主心骨,他就更加不喜歡輕易碰觸這等容易誤事的東西了。
如今礙於合作的事,佟毓不好拒絕得太過強硬,只好憋著勁兒喝了兩杯。卻哪知道,這個叫谷恒生的,似乎也憋了一股子勁兒,想要把他灌趴下似的!
“谷兄,小弟不勝酒力,實在是不宜再多喝了。”佟毓故意佯裝要醉了的模樣,眼皮耷拉下來,似睜非睜。好在,因為有之前的一些經歷,他在偽裝一事上,可算得上是得心應手。
纖長而濃密的睫毛遮住了佟毓眼中的流彩。佟毓心中又斂了斂。他對於谷恒生的牴觸,又多了幾分……
……
三天以後,李想容和柳扶風、元良、以及幾名隱衛快馬加鞭,來到了武陵溪。
“想容姐,你們可來了!”見到李想容,佟毓立即就跑上前去,十分歡喜地打招呼。“柳公子,元良哥。”
柳扶風冷眼朝佟毓掃去,他還記得上次肉脯的事呢!
佟毓心肝兒一緊。好在元良並未對他冷臉。佟毓從這位兄長身上找到了些多日不見後的溫暖感。
福叔、丁家父子也面帶笑容上前迎接,不過比起其他人,丁二牛在看到柳扶風的那一瞬間,笑容就顯得有些勉強。
趕了許久的路,李想容等人先找到下榻的地方狠狠睡了一大覺,到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了。
柳扶風和元良先李想容一步醒來。李想容從房間裡出來時,這主僕二人正在大堂內,陪同的還有佟毓。
佟毓搞不懂柳扶風為什麼總對自己放低氣壓,面對這麼大一號冰山,實在拘謹的要命。好不容易看到李想容下來,趕緊衝她招手,道:“想容姐,這裡!”
柳扶風朝李想容微微一笑,順手倒了杯茶:“先潤潤嗓子。”
李想容一飲而盡,這才問:“在說什麼?”
柳扶風道:“在聽佟毓講這些天的見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