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容丫頭,如今來咱們清河鎮觀光的人越來越多了!”李想容和佟毓遇到楊里長時,
正值夕陽西下之際,他和老伴兒坐在通往村口的路上欣賞人來人往。見李想容等人過來,楊
里長老懷欣慰地招手同他們打招呼。
楊里長的媳婦也道:“現在整個村風村貌都變了,我簡直不敢相信,在山溝溝裡待了一輩子,臨了了卻跟著你們過上好日子了!想容,你簡直是咱們鎮裡的福星!”
楊里長的媳婦對李想容十分熱絡。昨兒夜裡她家老頭子可都對她說了,因為想容這丫頭的關係,上頭覺得她家老頭子政績突出,允許他在任上再多待幾年!
自打容風路修成,李想容幾乎每天都能聽到這樣的讚美。一開始她並不覺得有什麼,但經過鏢師那件事以後,李想容便多留了個心眼。再聽到讚美聲時,她就變得謹慎不少。
“楊嬸子,您說這話可就折煞我了。”李想容的笑容不達眼底。她能看出楊里長夫婦是真的因為村裡變好而高興,但這不妨礙他們的喜悅被人利用,成為對付容風的一把利器!
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容風自打告御狀到現在,被推到風口浪尖的次數太多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個世界上若論歌功頌德,歌頌誰都比不上歌頌皇帝來的保險。
李想容道:“都是皇上仁聖,德政昭著,就算沒有我,咱們的日子也會一天比一天便好。”
楊里長的媳婦兒笑道:“瞧你這丫頭,到底是見過皇上的人,說話文縐縐的,就是和咱們不一樣。”
楊里長對自家媳婦兒道:“行啦,這兩個孩子在鎮上忙了一天了,趕緊讓他們回去歇著吧。”
李想容師徒二人離去以後,楊里長望著他們漸漸遠去的背影,不由感慨一聲。
“老頭子,你這是咋了?”
楊里長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曾經需要仰人鼻息生活,對咱們點頭哈腰的小丫頭,已經變成了連咱們都要笑臉相迎,認真對待的大人物了?”
……
“東家,這是最近一批紫砂壺的訂購賬目,您過目一下。”萬宗輝將一個賬本交到李想容手裡。“您交給我們的記賬方式真是太管用了,就這份賬目,若是用以前的記賬方法,絕對三個賬本都記不完!”
“我說前段時間忙著修路就夠你們忙活了,怎麼可能還有時間將生意做得有聲有色,原來是有秘方!”多日不見的付生笑吟吟進來,目光頗為幽深:“想容丫頭,你最近的名頭挺
響,聽說都已經傳到京城去了!”
這句話,就有些意味深長了。
付生這樣說,分明是在隱晦的提醒她!
“您老來了!快進來坐!”對於這個對自己幫助良多的老人,李想容自然十分歡迎。“萬先生,賬本就先對到這裡,麻煩你讓佟毓用我養好的紫砂壺為付老泡一壺金駿眉。”
萬宗輝笑道:“兩位稍等。”
“付叔,您最近可好?”
“還是老樣子。”聽李想容說到紫砂,付生也來了精神:“想容丫頭,我照你說的方法
養壺,如今真的就算倒一杯清水進去,也能嚐到茶香了!”
“現在京城的達官貴人們已經把用紫砂、養紫砂當成一種身份的象徵,時不時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比誰養出的紫砂壺茶香更濃郁呢!”
“那感情好。”李想容莞爾一笑。紫砂壺受歡迎,她這個創始人自然樂見其成。
正說著,佟毓提著李想容新養好的茶壺過來:“付老,想容姐,讓你們久等了。”
身為白家兄妹的舅舅,付生對白驚寒和佟毓之間的朦朧好感也略知一二。
見到佟毓本尊,付生難免起了為外甥女相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