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自以為這一招能將李想容一軍。但是她忘了,她這樣說的同時,其實也是在打皇后的臉。
一國之母想要上次別人什麼東西,何時還需要一個妾室同意?
皇后當即笑意一寒。冷眼掃向惠妃:“惠妃是在質疑本宮的決定?”
短短一句話,字字都充滿無限威壓。
惠妃被皇后的話所震懾,神色一晃,趕緊跪下服軟道:“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只是,只是覺得李小姐面善,不由心生親近之意,這才推心置腹想替李小姐考慮。所謂關心則亂,臣妾一時失了分寸,還請皇后娘娘恕罪!”
“娘,她睜著眼睛說瞎話!”白驚寒氣憤不已,小聲抱怨著。“想容姐跟鎮國公府有仇,惠妃她怎麼可能有好心?還推心置腹呢,她少陷害想容姐幾次就不錯了!”
“你給我安分點兒!”白母皺眉怒瞪了白驚寒一眼。“萬事都輪不到你摻和!”
“嗯。”白驚寒不甘地輕哼一聲。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
足足過了一分鐘,皇后才像剛想起來還有個惠妃似的,驚訝問:“嗯?惠妃怎麼還在跪著?惠妃,你身邊的奴才都是幹什麼吃的?都沒看見自己的主子跪著麼,怎麼也不提醒你起來?”
皇后極少在這麼多人面前給出自權臣之家的寵妃難堪。
惠妃臉一陣青一陣白的,沒有皇后的旨意,誰敢起來?
皇后終於氣順不少,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笑對左右道:“惠妃的規矩真不錯。”
其他妃嬪便笑道:“惠妃姐姐出自鐘鳴鼎食之家的鎮國公府,從小便聰慧出眾,規矩自然是好的。”
皇后點點頭,又道:“說來也巧,近來本宮總覺得宮裡有些人越發浮躁了,既然惠妃是個知禮懂禮的榜樣,那本宮就請惠妃親手為各宮抄寫宮規瞻仰學習,相信有惠妃帶頭,宮裡一定會越發和睦平順的。”
惠妃額頭青筋暴起。偏偏其他妃嬪齊聲道:“娘娘聖明!”
除了鎮國公一家以外,下座的各家夫人小姐們也紛紛應和:“娘娘聖明!”
“瞧瞧,惠妃碰到這種惠及整個後宮的好事,樂得都忘乎所以了!”皇后欣賞著惠妃的反應,用一種親暱的口吻道:“才當著大家的面兒誇你懂規矩,你就在這犯傻打我的臉,還不快領旨謝恩?”
惠妃突然有些理解之前徐未央的心情了,一雙手緊了又緊,微微哆嗦著俯身頷首:“臣妾遵旨。”
李想容全程觀賞了這個世界裡地位最高的大老婆如何折騰小妾。
還別說,怪不得前世喜歡看宮鬥撕逼戲的大有人在,今天親眼所見,還真挺過癮的!
惠妃的面子落了個徹底,李想容估摸著,接下來皇后就又要找她了。遂趕緊收了看戲的心思,正色起來,嚴陣以待。
果不其然,只聽皇后道:“惠妃適才所說的確實有點兒道理,但本宮覺得,李小姐蕙質蘭心,配得起本宮這套首飾。李小姐,你可願意收下?”
廢話,不願意也得願意!
李想容做出欣喜至極、榮幸之至的表情來,道:“民女願意,民女謝皇后娘娘賞賜!”
皇后欽賜的頭面,在階級社會的人看來,絕對是莫大的榮耀。
甚至說不定,這套頭面能在關鍵時刻幫到大忙!
李想容喜滋滋的接過盛放頭面的木盤,回到自己的座位仔細觀察,越發覺得自己賺了。
不愧是老大的女人,賞的東西就是不一樣!這套頭面的製作工藝實在太精湛了!
精緻的掐絲根根分明,上頭所繪製的花樣栩栩如生,十分美麗,不同於前世那些有名的珠寶店裡售賣的商品,眼前這套首飾,有著濃重的時代特色和質感,但凡是女人,只需要一眼,就會愛上它。
這會兒坐在她周圍的小姐們已經換了一副表情,討好的一路看著李想容,彷彿剛才的鄙視根本沒發生過一樣。
甲乙兩個姑娘尷尬的要命,想要同李想容搭話,卻拉不下臉來,而且她倆也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離得稍微有點兒遠的丙姑娘羨慕道:“李姐姐,你的運氣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