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一路辛勞,這點兒小意思,不成敬意。”萬公公笑得言不由衷:“這可使不得啊。”
“使得的,”李想容將荷包又往萬公公手裡推了推,“一點小意思,請公公喝口茶,您就不要推辭了。”
“那雜家就不同李姑娘客氣了。”
旨也宣了,好處也拿了,萬公公悄悄掂了掂荷包的分量,非常滿意。“沒什麼事的話,雜家就回宮向皇上覆命了。”
李想容遂和白母、尉氏行禮相送:“恭送公公。”
“想容丫頭,你真是太厲害了。”尉氏佩服的要命。一個普通的農家女兒,居然能讓皇上親自下旨參加宴會,這是何等榮耀啊!
白母也笑吟吟的:“這下好了,我聽驚寒說,你最近一顆心一直懸著,現在終於能放心了吧?”
“嗯。”李想容笑著點點頭。
治水這件事,機遇和挑戰是並存的,治好了,就能得到皇帝的賞識,治不好,就得倒大黴。
如今水患已除,鎮國公府的人就算想再找茬,也找不到了。
“之前一直擔心會連累侯府,如今,小女終於能放下心來了。”
“你這孩子,真是懂事,怪不得驚寒那個丫頭喜歡你。”尉氏笑道。
白母同自己的弟妹挑了挑眉,意味深長道:“這麼聰明又懂事的姑娘,誰不喜歡?”
“兩位夫人,快別取笑我了。”李想容佯裝羞澀。白母話裡有話,再呆在這裡,只會尷尬,李想容行了一禮:“兩位夫人若是無事,小女就先回去了,佟毓還在等著小女教學。”
“嗯,去吧。”白母和藹道。
直到李想容的身影完全消失,尉氏才對白母道:“大嫂,驚羽那孩子……”
白驚羽喜歡李想容的事,整個白家都知道。
“是個好姑娘,可惜……”白母斂了笑容,嘆息一聲:“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看孩子們自己的造化吧。”
……
兩天以後,便是舉行國宴的日子。
前世身為總理的御用茶師,國宴李想容自然是見過的。但是,古代的國宴,她卻沒有見過。說不興奮,那是假的。
不過好歹有自知之明,李想容很明白,明天將也是一場硬仗,所以,她雖然興奮,分寸卻絲毫不減。
白家人非常體貼,特意給她賠了一個使喚的丫鬟春桃隨侍。
國宴這日,李想容簡單打扮一番,便隨著白家的馬車一起入了宮。
國宴中男眷和女眷是分開的,且有著森嚴的等級次序。
李想容只是一介平頭百姓,無法跟白家女眷坐在一處,她被安排在了最末等的位置。
座位分三六九等,桌上擺著的吃食自然也就分三六九等。
絲竹入耳,舞娘們衣袂飄飄,李想容坐在最末等的位置上,偶爾捏一兩塊口味泛泛的糕點入口,勉強能打發一下時間。
嘖嘖,比容風做的點心差了十萬八千里!
有幾個坐得離李想容較近、在家世上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年輕女眷瞧著李想容眼生,便拿她說事兒。“這位姐姐,想必是第一次參加國宴吧?怎麼也不知道好好捯飭一下自己?”女眷甲皮笑肉不笑問道。
女眷乙捂著嘴自以為笑得嬌俏:“肯定是第一次來,你看桌上的東西她吃的多歡,想必以前可沒見過這樣的點心!”
狗屁!
尼瑪國宴上一點東西不吃,是想打皇帝的臉嗎?
李想容輕飄飄的:“國宴不管第幾次來,都是皇恩浩蕩,這桌上的東西,也都是皇上所贈之物,如若不吃,那就是對皇上不敬!小女敬重皇上,自然就會懷著一顆虔誠的心去品嚐點心。”
這幾名女眷的心思其實顯而易見,不過是虛榮心作祟罷了。自己的家世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所以就想透過貶低她來找優越感。
“姐姐好生伶牙俐齒。”女眷乙露出奸戾之色來。“我們也不過見姐姐喜歡桌上的糕點,便好意想將自己的份例送給姐姐罷了。”
李想容涼颼颼瞟了瞟這幾個丫頭圓鼓鼓的胸脯:“我身量小,可擔不起幾位一句姐姐。”自己個兒的包子都那麼鼓了,還好意思管她這個才剛來大姨媽的小蘿莉叫姐姐?要點臉吧!“幾位姐姐,言重了!”姐姐二字,被李想容著重強調。
幾名女眷的臉頓時一僵,彷彿吃了個蒼蠅似的。
自討沒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