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泥中有爾,爾泥中有我。”
“我與爾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騰的一下子,李想容從頭到脖子紅了個徹底!
兩輩子加起來,李想容聽過的最肉麻最直白的情詩,也不過是爾康紫薇的“山無稜,天地合”,以及李之儀的那句“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如此肉麻的情話,眼前這個男人,他,他怎麼說得出口?
李想容羞赧地不能自已,偏偏柳扶風卻不放過她,捧著她的臉,用一種非常磁性的聲音問:“嗯?又害羞了?”
“你,你……好一個登徒子!我不同你說話了!”
卻不知柳扶風已經從院中走到她房門口,與她只一門之隔。
“容容,我等著你隨時與我說情話!”他的聲音有種說不出來的蠱惑。
心中彷彿有一頭小鹿在肆意亂撞,李想容羞得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她更不敢回頭。
就這樣倚著門,不知過了多久,這才慢慢平息下來,跑回床上,用被子矇住自己。
柳扶風這才淺笑而去。
這是他與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之間的博弈。
他的小姑娘實在太害羞,明明喜歡調戲他,卻偏偏還總是羞於說情話。
他會一點點的改造她,鍛鍊她。
畢竟,愛情這東西,總是要大膽說出來,才更讓人心潮澎湃!
……
時間一天又一天過去了。
有柳扶風暗中相助,一開始,鎮國公的人還能勉強應付,到後來,鎮國公一派中,但凡能在治水一事上做手腳的官員,其官宦生涯中的黑料無一不被挖掘出來。這些人為了給自己補窟窿都自顧不暇了,又哪裡敢再輕舉妄動?
半個月時間轉眼消逝。
“想容姐,我聽說,今天又有好幾個不死心的想過來見你呢!”白驚寒道。
也好在白母雖然不希望女兒跟佟毓有牽扯,卻並沒有完全限制白驚寒的自由。偶爾,白驚寒還能出來“放放風”。
“隨他們去吧。”李想容淡淡一笑。這個世界裡並沒有三顧茅廬的典故,不過有幾個當官的為了見她,倒是來了白家好幾次。每次都被白侯的人攔住。
這樣想著,就聽白驚寒問:“想容姐,你說他們為什麼還不死心,一次又一次過來?”
“那是因為我住在白家,而你爹,是威震四方的武侯大人!”
“你的意思是,這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目的,不是想容姐,而是我爹這塊肥肉?”
李想容無奈地搖搖頭:“驚寒,別這麼說,讓你爹聽到了,小心被揍!”就白大叔那風風火火的脾氣,說不定真能追著閨女滿院子打。
“我想那些人是想二者兼得。”接話的是佟毓,“一開始遞名帖,只是想測試想容姐在白家人心目中的地位,後來,則想透過想容姐攀上白家的大腿。畢竟,侯爺為人剛正不阿,不是輕易就能拉攏的。”
自古皇帝最不希望的便是臣子功高蓋主,眼下白家在朝堂上已如日中天,從某種意義上說,白家與鎮國公府不合,正是皇帝所希望看到的。
雙方掣肘,才更利於朝堂的穩固與平衡。
佟毓眼神暗了暗,要扳倒保金縣趙家也許容易,而扳倒鎮國公府,就不是件簡單的事了。
佟毓目光冷了冷:“不管怎樣,咱們跟鎮國公府的樑子是結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