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給自己長臉!容風又不是收留阿貓阿狗的避難所,你以為誰都能進去?”白驚羽哼道。
佟毓咬唇不語,眼中含淚。
文人都有自己的風骨,他是秀才的兒子,自然對風骨二字極為看中。
示弱求人對他而言本就是十分艱難的事,如今他為了報仇低三下四,白驚羽還要來諷刺折辱佟毓心中的憤怒瘋狂滋長,卻絲毫不敢表現出來。
李想容只覺得今天是個好日子,她想了一個月都沒影的事情,竟然就這樣柳暗花明出現轉機了!
按耐住心中的喜悅,李想容面色平靜,道:“我可以幫你報仇,也不用你當牛做馬,只要你答應拜我為師,為容風做事十年,十年以後去留隨意,但不能成為容風的敵人。你可願意?”
“就這麼簡單?”佟毓非常吃驚,這樣的條件,不論從什麼角度考慮,都對他有利!
哪裡簡單了?李想容發笑。以他的資質,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為業內大家,到時候他大仇得報,名聲在外,指不定就對十年條約心生不滿,想脫離桎梏呢!
兩世為人,類似的事情李想容見過多了去了。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佟毓突然鄭重地雙手作揖,神色肅穆,彷彿眼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姑娘不是15歲,而是25歲。
“這些等我擬好條約再說,你先把傷養好。”李想容扶住佟毓,讓他躺了回去。
既然要立下十年之約,她肯定會留下字據的,白紙黑字,到時候他想賴也賴不掉!
佟毓傷勢極重,報仇的事有了眉目,這會兒他緊繃的神經一鬆,意識又開始模糊起來。躺在
床上,無力呻吟著。
須臾後,廚房已經將大夫開的藥熬好送來,喂佟毓喝下以後,他徹底陷入沉睡中。
折騰許久,昨晚又沒睡好,李想容這會兒有些渾渾噩噩。她大學時選修課的心理老師曾在課堂上說過,睡眠不好的人,頭上都頂著殺氣。
李想容抓了抓自己的頭皮,唔,好像還真這樣。她彷彿都能感覺到頭頂三寸處有一股無形的氣呢。
不管了,先補覺再說!
李想容迷迷糊糊往自己房間走去。
“臭丫頭,你去哪兒,不吃飯啦?”
“我不餓,你們多吃點。”熬夜的人,清早起來哪個胃口都不會很好,就算勉強吃了也不會盡興。
白驚寒往李想容手裡塞了兩個油紙團。
“想容姐,睡覺餓了的話就吃這個。”
李想容“……”
她看向一本正經的小姑娘,又看看手裡的油紙團,很是哭笑不得。
睡著了該怎麼吃東西?
不過,李想容還是說了聲謝謝。
她迷迷糊糊往房間裡走,走到門口時,正要開門,一隻大手伸過來,攔住了她。
白驚羽不知何時走到她身後。
“嘶——你怎麼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
白驚羽的臉有些抽抽,嘴唇動了動,問:“我有話問你。”
李想容將門開啟,說:“進來說吧。”
她給自己和白驚羽各添了杯茶水。
“你真要收那姓佟的小子做徒弟?”
“沒錯,佟毓是個做茶的好料子,假以時日,不會比我差。”
“那小子有什麼好?”白驚羽不爽,仰頭將茶水一飲而盡,末了又抱怨:“真難喝!”
“嫌棄就別喝。”李想容打了個哈欠,“我怎麼聽著你話裡這麼酸呢?怎麼著,見驚寒關心佟毓就吃醋了?”
“你少胡說!”白驚羽狠狠瞪了李想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