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鷟瞪大了眼睛,卻忘記了去攔住唐蘇,但剛剛一直沉默的沐凌風卻抬手攔住了唐蘇。
“證據不足,帶去關押。”沐凌風道。
“沐兄!”唐蘇有些氣憤,明明說好了要殺了他的,怎麼又變卦了?!
筆鷟顫抖著聲音說道:“唐蘇,你錯了。”
唐蘇看向她,她渾身都在顫抖,還有些站不穩,半個身子都靠在沐凌風懷裡。要不是靠著沐凌風,她可能就癱在地上了。
“怎麼了?”沐凌風低頭問她。
“快,快,”她嚇得有些失聲,“是阿笙,是阿笙啊!”
沐凌風等人皆是一驚,都愣在原地,阿笙見形勢不妙,正要跑,卻被沐凌風變出來的繩子捆住拉了回來。
“你是不是傻了?”阿塵看向筆鷟。
“不是我傻了,”筆鷟認真的說,“是他根本不傻!”
風凜有些氣憤,道:“阿笙天生痴傻,此事伶山派上上下下都知道。筆姑娘質疑此事還將他認作殺人犯,這是何意?”
“你信他,我明白,”說著,筆鷟站直了身子,正對著風凜,“可你真的瞭解他嗎?”
“我怎麼不瞭解他?伶山派只有我和他在一起的時間多!”風凜道。
“那你可以看著我問他。”筆鷟說。
她轉向阿笙,阿笙就看向她,無辜的說:“姐姐你要做什麼?”
“不用裝了,”筆鷟滿臉無奈,“不累嗎?”
“不累啊!”阿笙還是一如既往的滿臉天真。
她問道:“那天你問我鹹的甜的,其實是想告訴我,我應該閒,不應該多管閒事,對嗎?”
見他還是那樣一副天真無邪,筆鷟又問道:“抓糖是為了維持你天生痴傻的人設,喜歡吃鹹是為了不吃被你下了毒藥的點心,對嗎?”
阿笙一愣,搞怪一樣問她,“被你看見了?”
她沒有回答,反而問道:“無論是挖坑還是我們找到的線索,我們一直都被你牽著鼻子走。這也是為什麼明明線索不全卻都指向風霽的原因,對嗎?”
“嗯,”阿笙滿臉欣慰的樣子,“很聰明嘛!”
“可是,你到底為什麼?”筆鷟問道。
阿笙是兇手這件事,無論誰都不能接受,筆鷟問出了他們所想,所以大家都不議論了,全部豎起耳朵仔細聽。
“哈哈哈哈,”阿笙一陣狂笑,“是不是覺得,他們對我太好,是我忘恩負義?哈哈哈,你們說我是傻子,明明你們才是!”
。。。
當年,阿笙確實是個傻子。
他被王掌門領回伶山派,逃離了整日流浪的生活,他真的很感激他。但是,這是眾所周知的,那眾所不知的呢?
王掌門打斷了他全身筋脈,讓他再也不能習武,不能修仙。他是傻,所以他依然想盡一切辦法去討好王掌門,討好一切人,可事實呢?
不過是玩弄他罷了。他們不喜歡他,欺他是個傻子,看著他出醜卻開心至極。伶山派弟子眾多,可他們不是看著就是嘲笑他、捉弄他。只有風凜,一直護著他,有風凜在,就沒有人欺負他。
這直到有一天,他突然變正常了,他就開始厭惡那些人,他開始裝傻,開始練武,開始修仙,開始謀劃。
先是王掌門斷筋脈之仇,再是他們的捉弄嘲笑之仇。他的痴傻就是天然屏障,所有人都不會懷疑他。為什麼殺害五位長老?因為他們阻擋了風凜成為掌門的路!為什麼栽贓給風霽?因為一直是他帶頭捉弄他!
。。。
風凜已經哭成了淚人,“為什麼?”他喊得聲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