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再高一點,對,轉的再快一點,對。”
尖銳的女聲在耳邊響起,筆鷟控制不住自己跟著她說的去調整舞步。
身上是輕盈青色紗裙,光腳,一銀鈴在右腳上綁著。
“纖楚,眼神,你的眼神!”
這女子雖美,但這一生氣,卻還是十分尖銳刻薄,完全配不上她那張魅惑的面孔。
筆鷟繼續跳著,那女子氣不過竟拿出鞭子抽她。
鞭子一下下的打在身上,筆鷟整個人趴到了地上,真的很疼。她想反抗,卻控制不住身體,只能硬生生挨下這鞭子。
痛感突然消失,周圍的一切都消失,全然一番新面貌。
一個綠衣女孩幫她在身上塗藥,嘴上和嘟囔著:“纖楚你也太不小心了,都不會照顧自己,總是弄傷自己。”
身上擦藥的地方隱隱的疼著,筆鷟不敢動,可這一切,包括痛感,卻都一起消失了。
那個綠衣女孩再一次出現,這次,她拉著她的手,高興的說:“纖楚,咱們是最好的朋友,永遠都是!”
畫面再一轉,新場景之下,又是剛剛那個綠衣女孩。
綠衣女孩在筆鷟懷裡哭得梨花帶雨,“纖楚,我真的不想去啊!可是父皇非要我去,我該怎麼辦啊?”
筆鷟剛想說什麼,周圍的一切卻又變了。她正跪在一個屋子裡,面前一中年男子負手而立。
筆鷟剋制不住自己激動的控訴:“爹爹,為什麼?我和陌蘭是好朋友,可這並不代表我就要替她去嫁啊!”
“這是皇命!”男子擲地有聲,不容否定。
周圍的一切在男子話音剛落的時候又消失了,隨即出現的,是金碧輝煌的宮殿門外。纖楚靠牆而立,耳邊,是屋內的聲音。
皇后嚴肅的聲音傳來:“讓纖楚跟你一起長大,為的就是今天,你可不要傷心!”
“我就知道母后不捨得我去那蠻荒之地的,”陌蘭高興的說,“慕容纖楚她就是活該,她不過是跟在我身後的小貓小狗!”
是心碎的感覺,眼淚滑落,纖楚落荒而逃。
在筆鷟都不知道自己是往哪裡跑的時候,周圍的一切卻又變了。
外面熱鬧非凡,紅色的房間內,纖楚一身喜服,身前的陌蘭公主再次拉著她的手。
陌蘭笑說:“以後你再也不用練舞,再也不會受傷了,就不用我幫你上藥啦!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哦!”
這次,纖楚再也笑不出來了。
陌蘭以為她是不願意嫁,就說道:“鄰國那攝政王雖然為人冷淡,但那樣貌據說還是絕好的。等你嫁過去,定然一生衣食無憂。”
纖楚悠悠道:“我在你心裡,就只在意那衣食無憂嗎?”
“嗯?”陌蘭以為自己聽錯了,纖楚從來不這樣和她說話。
掙脫陌蘭的手,纖楚轉身去梳妝檯上拿出了一支玉簪,遞給她。
“玉簪還你,從今往後,你我不再是朋友。”
一陣敲門聲,“小姐,該走了!”
她不接那玉簪,她就直接鬆手。玉簪落地而碎,她轉身離開,不給她解釋的機會。她不想聽她的解釋,她害怕聽她的解釋。
是婚房,纖楚端坐在床上,恐懼著那素未謀面的夫君。
她期待著,期盼著,渴望著他是個好人。
但等來的,卻不過是句:“本王的床是你能坐的嗎?滾下來!”
新婚之夜,沒有好言好語,甚至都還沒有挑起那一方紅蓋頭,纖楚就被夫君暴打一通。
原來,無論到哪裡,自己都不過是別人洩憤的工具。
攝政王上官珏從不打她的臉,從不讓她搬出他的房間,從不讓她睡他的床,也從來都不碰她。
白日,她是高貴的攝政王妃,晚上,她是攝政王的洩憤工具。誰也不相信他有暴力傾向,誰也不相信她被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