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想要掃清一切障礙,冒著跟老爺子鬧翻的風險,同她結婚,但梁今禾只願意把這樣的話當作意亂情迷時的胡話。
她不願意再結婚,和任何人都不願意。
對於現在的她和她的事業來說,婚姻給不了任何錦上添花的助力,只是束縛而已。
盡管她腦子裡全是那些火熱得能融化出汁水的畫面,梁今禾面上卻不顯,只是冷淡地瞥了一眼謝其林,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只待電梯門開啟,她便迅速地跨步出去。
梁今禾每天都很忙,她不想再分出心思在謝其山回國這件事上。
謝老爺子如果真是不放過她,也總會有動作,她犯不著眼巴巴等著耽誤了正事。
這段時間她在梁氏行事果決,動了不少人的利益蛋糕,被她壓制下去的幾個老董事怨念愈發大起來,蠢蠢欲動地在公司裡煽動人心。
梁今禾頂住所有壓力,勢必要在梁氏業務轉型這件事上做出成績。
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錢。
只依靠瑪妮莊園的錢,當然不夠,所以在新年的第一個週五,梁今禾舉辦了一場投資會。
投資會過後的晚宴,香檳塔在角落裡閃爍著金色的光芒。
梁今禾站在人群中央,一襲墨綠色絲絨長裙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身,耳垂上的祖母綠耳墜隨著她轉頭的動作輕輕晃動。
她同參加晚宴的貴客們寒暄過後,轉頭又在媒體鏡頭前賣力地遊說。
受邀參加投資會的媒體們幾乎都提前打過招呼,他們知道該寫什麼去幫梁氏造勢。
梁今禾應付完媒體後,秘書和保鏢送她去休息室。
“咔嚓——”
梁今禾下意識地擋住閃光燈,她皺眉不悅,不知道是哪家的媒體這麼不懂規矩,竟然有人追過來拍照。
保鏢立即上前阻攔,那人卻舉起嘉賓證晃了晃,露出一張笑意盈盈的臉。
看清楚那人的臉,梁今禾一愣。
艾瑞克眨了眨眼,金發像團融化的黃金。
他的中文流利得幾乎聽不出異國腔:
“annabea,今天的你真美麗,我親愛的女孩。”
梁今禾放下遮擋閃光燈的手臂,她伸手要拿走他的相機,艾瑞克卻趁機握住她的手腕。
秘書和保鏢都已經退至一邊,兩人的動作眼神跟老熟人似的,梁今禾跟這人顯然是認識的。
梁今禾甩掉他的手,皺眉:
“艾瑞克,這裡不是英國。”
即使是在英國對艾瑞克動心的那段時日,梁今禾也偶爾會對他的膩歪感到厭煩,就像是一顆太甜太膩的糖果,吃多了並不覺得香甜,反而反胃惡心。
梁今禾不喜歡沒有分寸的人,尤其是沒有分寸的,主動貼上來、怎麼都甩不掉的男人。
艾瑞克露出委屈巴巴的神情:
“annabea,我已經數不清你甩開我的手多少次了。”
梁今禾表情沒有波動,反而更添幾分冷淡。
她對他有興趣時,男人的委屈是一種可愛。
但當她失去興趣後,他的委屈就是令人討厭的不知進退。
在梁今禾呆在英國的那些日子,有艾瑞克這種長相出眾,性格溫順,會撒嬌的男友,她自然過得滋潤。
但梁今禾並非什麼都沒有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