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索性他就不抵抗了。
早晨每日繞著瑪妮莊園跑圈的鍛煉,換成了同梁今禾的雙人鍛煉,但她偶爾沒興致的時候,就支使他做其他事情。
譬如今天早上,她睡夠了但不願意起床,於是盤腿賴在床上,心血來潮地要教他塗指甲油。
梁今禾喜歡亮晶晶的、顏色別致的指甲油,但她不會專門去美甲店做指甲,一是嫌耽誤時間,二是唯恐化學産品傷了指甲。
所以她通常是自己買指甲油,雖然掉色快,但她圖個新鮮漂亮的顏色而已。
在梁今禾的指揮下,謝其山擰開指甲油的瓶蓋,手上的動作透著幾分生疏,差點沒拿穩蓋子。
指甲油的瓶子同他的手相比,太小而不易拿。
他握住梁今禾的手,力度很輕。
他湊近她小小的指甲,試圖將指甲油刷精準地落在指甲上,可第一下就沒控制好,刷子剛碰到指甲,指甲油就溢位了一點,在指甲邊緣暈染開,形成了一小團不規則的色塊。
梁今禾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但她說沒關系,再試一次。
這樣的話,她在床上已經同他說過無數次。
謝其山再次拿起指甲油刷,刷子慢慢地靠近指甲,輕輕地落下,一下、兩下,一點一點地塗抹著。
雖然動作還是不夠流暢,塗得也不是特別均勻,有的地方厚,有的地方薄,但好歹是完整地把一層指甲油覆蓋在了指甲上。
梁今禾看著自己被塗得“別具一格”的指甲,甚至鼓勵他:
[塗得真好,謝二。]
謝其山看著她的笑臉,彎彎的眉眼像是藏著一汪能將人溺斃的春水,波光粼粼間盡是勾人心魄的韻味。
他莫名想到古時丈夫為妻子描眉的場景,彷彿丈夫和妻子本就是一體,天生就該這般親密無間。
但他和梁今禾幾乎沒有結婚的可能。
事實上,他從沒有去考慮這個問題,這是無解的問題。
直到[分手]這兩個字從梁今禾的口中說出,她那麼瀟灑輕松的語氣,落在他的耳朵裡,卻那麼刺耳。
什麼時候她會回國,什麼時候他們會分手。
他竟然發覺自己不想、也不敢去想。
一路上,謝其山都沉默著。
梁今禾補完妝,回了幾條訊息,確定好狩獵活動的開始時間,以及住宿安排。
她方才開始同他講話:
“都聽見了?”
謝其山淡淡地嗯了一聲,仍目不斜視地盯著前面開車。
梁今禾笑了笑,對他說:
“別放在心上,還早著呢。”
謝其山看了眼她的神色,她彷彿真的沒有放在心上。
但他心裡清楚,並不是因為她覺得他們還有大把的時間會在一起揮霍,而是這件事她本來就沒放在心上。
梁今禾第一次睡了他時,勸他放輕松。
她把他和bob弄到莊園後,第一回用手幫他時,也對他說這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