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次則是那天的荒唐。
謝其山一直感到難以啟齒的是,他在快結束的時候,其實已經清醒了大半,他甚至在梁今禾的眼中看到了自己伏在她身上狂野沖動的身軀。
梁今禾尖叫著,揪著他的頭發求他輕一點親。
可他沒停止,心裡憋著氣,反而將她翻了個面兒。
他為自己不齒的慾望而感到羞愧,身體卻完全在應當剎車時,選擇繼續,徹底背叛了自己的心。
他不願在她的眼眸裡看到自己像一隻索求無度的野獸似的模樣。
直到梁今禾的尖叫變成哭泣,她掙紮著罵他,像新長出來的嫩生生的花兒,卻被人魯莽地折斷了芽兒般,她抗拒地掉著眼淚:
[找錯地方了混蛋,你怎麼什麼都不會,好疼!]
他擁著她發抖的身體,又把她翻回來,梁今禾的手抖著去抓住他的手,嘴唇顫抖著告訴他:
[看見了麼是這兒,不是上面,也不是下面,真的好疼,對準了行不行,我快痛死了。]梁今禾的哭聲和其他女人不一樣。
幾年前,老爺子給他介紹過一個女孩兒,是他物色好的兒媳人選之一。
那女孩兒膽子很大,第一面吃飯時,便在包廂裡隔著桌布用腳勾他的大腿,他震驚過後,直接表達了不悅。
女孩兒被他兇哭了,但他只覺得哭聲很煩。
謝其山從不覺得自己能被生理慾望趨勢,他的控制力和自制力一向很好。
可偏偏梁今禾做出了比趁著相親勾他大腿,更加過分十倍、百倍的事情。
他卻在同樣的憤怒、不悅後,貪戀且無法自拔,他甚至會對她的哭聲生出不忍心。
[戀愛是為了結婚],[把第一次留給愛人],[婚前不要突破界限][結婚後盡快孕育下一代],盡管老爺子的思想保守,但這是他作為謝家實際上的長子,從小耳濡目染的教育,[不濫.交],[責任重於一切],他一直是這樣做的,可他所根植於身心的潔身自好,突然間以猝不及防的姿態,轟然垮塌。
罪魁禍首卻並沒有罪。
因為謝其林把梁家逼到絕境是事實,梁今禾是退無可退便跳起來咬人的兔子,只是這一口不合時宜地咬在了他身上。
很疼,很印象深刻。
bob看見謝其山,興奮地站起來,邀請他加入自己的隊伍:
“xie,我們在玩兒誰是臥底,你願不願意”
梁今禾始終在整理自己的牌,一眼都沒有看他。
她似乎真正地做到了他要求的[保持距離]。
這很好,他們之間就應該保持距離。
梁今禾見好就收,從沒有翻車,她狡詐但也聰明,他不用擔心她再次越界。
但看見她,仍覺得不自在,謝其山對bob說:
“我先回去休息。”
bob癟了癟嘴:“不是吧,xie,老年人作息唉。”
謝其山對bob像對自己的孩子一樣寬容,叮囑他:
“不要玩兒太晚。”
bob遺憾但聽話地點頭。
他現在已經比之前自由很多了,謝其山剛剛到溫哥華時,bob房間的警戒系統被謝其山設定成高階別,他大哥插手的案件太多,太多窮兇極惡的罪犯和他們的同夥虎視眈眈,謝其山在保護他這件事情上,極為謹慎。
謝其山的保護的確起到了震懾作用,偶爾在他家附近探頭的小混混們都了無蹤跡,連帶著附近街區的治安都風平浪靜了起來。
bob發覺,謝其山在溫哥華似乎有一定人脈,因為他曾經親眼看見所在街區的巡邏警察用一副崇拜的目光,同謝其山交談。
bob為他大哥的朋友感到驕傲,因為他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有面子。
bob十分感激謝其山,不止一次地給他介紹過自己的女性朋友,他不知道謝其山喜歡什麼型別,所以溫柔的、火熱的、外放的、內向的,都曾經嘗試說服他去date。
可是謝其山只是溫和地告訴他:[bob,我現在沒辦法接受一段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