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會想,幸好,只是夢而已。
無論多麼卑劣,至少不是現實。
在夢境出現的時候,他會閉上眼,因為如果睜開眼,他擔心會看到不該看到的臉龐。
謝其山相信,自己的身體並沒有背叛心,只不過他的第一次因為各種因素過於深刻,但是隻要時間一久,那張臉會變得模糊,最後消失。
事實上,作為成年男人,他能把自己的慾望控制好,適當的釋放並不是一種錯誤,這是正常的生理需求,所以逐漸地,他默許了這種夢境的出現。
他腰背的汗滴落,俯下身,彷彿在親吻一朵玫瑰花。
粗糲的手指有薄薄的繭,這是長期訓練留下的痕跡,氣血上湧時手背的青筋暴起。
他撥開玫瑰花的花瓣。
今晚的夢有點兒不一樣,雖然他說不上哪裡不一樣。
直到玫瑰花露出尖刺,他感覺自己被狠狠地紮了一下。
更準確的描述是,他被咬了一口。
謝其山的眼眸瞬間猛然地睜開,他長臂一伸,手碰到開關。
房間內霎時間亮如白晝。
他看見自己的手臂上有一個清晰的咬痕,而被他扯下來的肉粉色女士丁字褲,扔在雪白的被子旁。
而梁今禾驚恐地坐起來,露在外面的雪白藕臂將被子拉高,遮住低胸的白色睡裙。
她眼睛瞪得老圓,緋紅的嘴唇露出不可置信的形狀:“謝二哥?你怎麼在這兒?你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謝其山瞳孔急劇地縮了一下,他錯愕地看向床上的人,血液瞬間倒流。
手指溫熱的痕跡仍在,順著紋路流淌的,或許是他的汗水,或者其他的。
走錯了房間?
梁今禾說他走錯房間了。
有個念頭劃過腦中,他退後幾步,目光驟然帶上審視:
“梁今禾,所以……為什麼我們的房間是挨著的?”
巧合得不可思議,那可能就不是巧合。
梁今禾的眼圈兒恰到好處得變紅:
“謝二哥,講講道理好麼,你自己同意住三樓的。三樓只有兩間房間,我把最好的一間給了你,惜惜給你介紹過莊園的情況吧?這棟樓二、三層的房間是最舒適的。”
謝其山覺得頭疼,夏惜在餐桌上介紹了太多情況。
她和bob一樣話多、精力旺盛,整餐飯她和bob一來一回,兩人交談甚歡,嘰嘰喳喳像兩只麻雀不停地在耳邊說話。
所以他根本記不清夏惜有沒有介紹三樓的臥室數量。
但是,他記得bob選了二樓的房間,而他選擇三樓的房間。
梁今禾一點兒都沒說錯。
他確實找不出任何漏洞,的確是他自己走錯了房間。
謝其山臉上的憤怒隨著質疑的消散,而偃旗息鼓。
然而,還未完全消散之際,梁今禾表現出了比他更大的憤怒。
一個巴掌打在他的臉上,將他的左臉打得偏向一側,梁今禾紅彤彤的眼睛倔強地直視他:
“謝其山,你憑什麼欺負我?”
白色吊帶裙細細的吊帶被欺負得一側落下,她氣得胸口起伏,指著自己鎖骨處的痕跡:
“為什麼要無端地懷疑我?剛剛親我的時候怎麼不懷疑,你把我親得很疼。”
謝其山垂眸,不去看她身上的痕跡,隨即又捱了一個巴掌。
這次是右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