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梁今禾睜開眼。
四目相對,她覺得自己見到了鬼,心髒像被天打雷劈了似的,狠狠地跳動了一下。
謝其山?
他怎麼會在這裡?
她是不是已經淹死了,所以出現了幻覺?
老天奶,為什麼她死後會見到謝其山,不是說死後的意識只會想到在乎的人,可她竟然想到了和自己春風一度的男人,她難道不是應該首先想到媽媽和外婆嗎?
梁今禾驚惶之間,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是人是鬼打了再說。
巴掌聲伴隨著她後退的身體和尖叫。
謝其山被打得頭偏過去,他的嘴角扯了一下,淡淡地對著旁邊還在流淚的bob道:
“別哭了,她沒事了。”
bob沖到梁今禾身邊,藍眼睛流露出關心:
“annabea,你還好嗎,感覺怎麼樣?”
bob靠得很近,梁今禾感受到了大活人說話時撥出的溫熱氣體。
感謝老天奶,她沒有死。
但與此同時,她抬起頭,和站在面前的謝其山視線相交。
他沒什麼表情,不鹹不淡地掃過她,一雙黑沉沉的眼睛毫無波瀾。
梁今禾的表情管理徹底失控。
該死的,真是妙蛙種子吃了妙脆角回到了米奇妙妙屋,妙到家了。
面前的男人,全身都濕透了。
黑色的衣服貼在身上,隱隱約約地顯現出健碩的胸肌輪廓,因為剛剛跳水救人的劇烈動作,胸肌更有一種硬邦邦的鼓脹感。
梁今禾仰著脖子,視線不敢下移。
饒是她一貫秉持“只要別人不尷尬我就不尷尬”的準則,但她仍然尷尬地蠕動著嘴唇,想要說點兒什麼,緩解這種怪異的氣氛。
但她驚恐地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因為腦子裡不斷地回響著一句話:
[哇塞好漂亮的胸肌,如果她把頭放在上面,肯定很舒服舒服舒服……]
因為,她真的放過。
亂七八糟的念頭三八六十度無死角地在腦中翻滾。
天哪,她要瘋了。
火已經燒到了屁股上,她居然抑制不住奇奇怪怪的各種念頭。
這導致她的嘴像是被黏住了一樣。
梁今禾恨不得兩眼一翻再度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