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音天宗。
楚修婉看著忱虞傳回來的書信,上面說還要再耽擱幾日才能回來,可各門派早都已經派人朝著江南前行了,這次各門派是鐵了心了,要把陸黛藍和唐引一舉剷除,這也就是毒老已明言退隱他們才敢將手伸到這小老虎身上去拔毛,若換了從前,哪個門派敢動陸黛藍一根毫毛那都是滅門之災啊!
楚修婉緩緩開口:“忱虞這丫頭遲遲不歸,當真是瞧上了溫門那個獨子了吧?”
“女宗……可是瞧不上霧提門,不想和他門聯姻?”柳問真小心翼翼的問題。
“不,忱虞若是真心喜歡他,這樁親事我會親自操辦。”
柳問真不語,她暗想,女宗對忱虞真好,自打忱虞來了天宗,女宗就對她照顧的無微不至,不過想想忱虞的身世也是苦命,雙親早故,母親拖著病殃殃的身子,拼死拼活也要把忱虞送到天宗,她從小練功習武就比任何人都要刻苦,深夜她們都已臥榻而眠,而忱虞卻在後山的亂石山裡苦練,亂石山裡的野猴子會傷人,所以她常常滿身的傷痕,身在女兒門派,明明不需要練那些強硬的武功,可她非是不肯放鬆片刻,女宗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卻也無計可施,只能在她受傷時親自為她上藥,女宗也極其鍾愛這個刻苦的弟子,加之她容貌出眾,更是早早為她嵌上了聖女的頭銜,只是可惜她臉上憑空生出來的詭痕阻了她的聖女之位。
楚修婉將信折了兩折遞給柳問真:“我聽素衣教的人說,忱虞臉上那塊兒邪物消失了,可有此事?”
“這……她倒從未在書信裡提起過,不過既然有人親眼目睹了,那想必,此事應當不假。”她接過信紙,將其放到燃明燭火爐裡焚盡。
楚修婉走到柳問真面前,撫著柳問真的肩:“問真,我知道你向來不圖權貴,從來都不是野心勃勃的人,我想知道,女宗的位子,於你而言是什麼?”
柳問真會意:“是羈繫,問真從未覬覦過聖女之位,問真也知道,聖女之銜落安問真身上不過是權宜之計,忱虞樣樣出眾,是聖女的不二人選,待忱虞回宗,問真自然會將這位子歸還給她。”
楚修婉十分滿意這回答:“你有這覺悟,我很欣慰,之前蕭嶽掌門同我說起過少掌門對你的傾慕,可我都還沒來得及詢問你的意向,就傳來他們父子西去的訊息,誰又能想到兇手竟是嵩陽的病秧子呢?不過,問真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尋一門更好的親事。”
“是,全憑女宗做主。”
——
次日一早,整個望沽鎮的人都知道有兩對新人要妁層的客棧成親的訊息,因為一大早的,忱虞就拉著陸川綾挨家挨戶的去通知,這鎮子上的人又都好客,便紛紛要來幫忙佈置,可一聽說是在妁層的客棧,大家的熱情又都焉了,就妁層那挑三挑四的勁兒,指定他們連門檻都跨不進去呢,於是二人又拉上妁層來挨家挨戶的邀請,於是乎,大家都笑說是託了這兩對新人的福才能有機會走進妁層這客棧。
鎮子上兩位德高望重的前輩居高堂之位,所有鎮民都是四人的見證,只是拜堂時……
“夫妻對拜——”
第三拜喊完後,四人都轉身相對欲夫妻對拜時,忱虞卻木然不動,後又自己撩起了紅紗蓋頭。
“溫……什……元?”
幾人一驚,忱虞這是恢復記憶了?那這堂……還能拜的下去嗎?
溫什元立刻抬起頭,只見忱虞愣愣的看著他,又看了看自己一身大紅喜服,她一臉茫然道:“我不是應該在霧提門嗎?這是哪裡?他們又是誰?我們……這是在拜堂成親嗎?”她又環顧四周:“陸姑娘,你和唐公子……”
這周圍滿滿等著喝喜酒的人也是摸不著頭腦,這新娘子怕不是連自己是誰都忘了吧?
陸姑娘?原來是忱虞的記憶慢慢恢復,才至剛認識溫什元和陸川綾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