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什元往酒壺裡丟了兩片霜葉針:“這麼說,你懷疑那個易容冒充你的人是蕭允嵐?”
大半夜的,所有人都睡了,就他倆還擱屋頂上喝酒,唐引這個滴酒不沾的人,自從被西鑰貞他倆誆著喝了一次酒後,也開始跟著喝酒了,畢竟他可是喝倒了溫什元這個自稱百杯不醉的人,是的,百杯不醉!不過照這樣來看,溫什元百杯不醉,陸川綾千杯不醉,那他就該是萬杯不醉!
“易容變聲是個齊活,要仿我的音容,需得和我們共處些時日,對我觀之入微,除了蕭允嵐這樣城府極深的人,我想不到第二個人。”
溫什元點頭稱是“有道理,那要不要告訴綾兒,讓她提防蕭允嵐?”
“告訴阿綾也可以啊,只是忱虞的事要怎麼圓?”
“好像也是,欸?怎麼你說的都那麼有道理?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溫什元衝他抱拳道。
每當溫什元這麼浮誇,唐引就知道,他大概是又要準備演戲了,於是他都會毫不留情的將這個戲頭掐死,當然,偶爾也會配合他一次,就像今天白天時溫什元說自己下毒害他一樣。
“我是浪不是馬,你可別拍我,當心哪天我起猛了,回頭反把你拍死在你家島的海灘上。”
溫什元淡然一笑,他和唐引確認過了,唐引在殿外等陸川綾時,溫鐲玉確實進殿了,可沒過一會兒又馬上出來了,溫什元思前想後,捋清了大哥的死因。
大哥是以為他要替父親殺了他,所以先行了結了自己,真是一場鬧劇,自己以為是父親殺了大哥,父親以為是自己殺了大哥,他還對父親說寧願自己不是他的兒子這種話,父親心裡一定很難過,想到這,溫什元搖著頭默然的笑了笑。
唐引拿酒壺去碰了一下溫什元的酒壺:“哎,我前幾日和溫老傳過信了,我說我要去雲遊,阿也同阿綾說過了,今日剛好收到溫老的回信。”
“他……我父親回了什麼。”他語氣淡的像一碟沒有放鹽的小青菜,可內心卻極度希望父親的信裡有提到他,從前父親就知道他和陸川綾要好,時時待在川綾谷,所以與唐引的來信裡時不時也會詢問他的情況。
“遠道珍重。”唐引答。
“哦……那挺好的。”說不定父親並不知道他是和陸川綾在一起離島的,他這樣安慰自己,可又不得不自己親手揭開這層虛假的自我安慰,父親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他們離開那日,他可是大搖大擺的走的,連西鑰貞他們都跟來了,父親怎麼可能不知道呢?不過也說不定,父親雖然知道他是和陸川綾一同離島,卻不確定他是一直和陸川綾在一起的,嗯,應該是這樣。
唐引又去碰了一下他的酒壺,聽溫什元說過從前他和溫鐲玉喝酒的時候就是這樣碰的:“既然誤會解開了,要不要回去看看溫老?”
“……”溫什元默著。
“回去吧,給霧提門帶個少夫人回去。”
溫什元當然知道他指的是忱虞,可他根本都不清楚他對忱虞到底是真的喜歡,還是隻是一時興起想撩撥撩撥。
“我溫什元孤家寡人一個,哪來的什麼少夫人啊?”他揣著明白裝糊塗。
“喔~這樣啊,我替她解毒療傷時,你的名字可是在她嘴邊掛了一夜呢,原來是她自作多情啊。”
“……真的?”溫什元半信半疑。
唐引清咳了聲:“咳——其實也沒有一晚上,就喊了你幾聲。”
這也足夠了!溫什元立刻從屋頂跳下去,奔向忱虞的房間。
唐引在上面喊道:“我還沒說這個她是誰呢!”
——
次日,幾人圍坐在忱虞的客房裡,妁層說琉光珠已復原可追憶,但目前有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忱虞受了重傷,根本承受不了混月琉光塔的消耗。
“不就回憶嘛,能有多大的消耗啊?”西鑰貞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