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溫什元和西鑰貞商量著要灌醉唐引,溫什元說唐引不喝酒,所以他們決定,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二人將客棧清了個場,又選了個位置欠佳的桌子坐下,將一罈罈酒擺滿了整個桌子。
為什麼說位置欠佳呢?因為那張桌子正好在是客棧裡擺不下,轉而擺在客棧外的一張桌子,誆唐引喝酒可不容易,溫什元還沒和他一起喝過酒,可溫什元也知道,他不是不會喝,而是不想喝,那麼今日!他就要和西鑰貞一起誆唐引喝酒!要是他不勝酒力喝醉了,耍起了酒瘋,那可就人人路過這客棧周邊都能目睹這曇花一現。
溫什元使計將唐引引了來,他特意讓兩個人在路過唐引身旁時提起黛藍姑娘順走了客棧一罈酒,正被掌櫃刁難,如此一來,唐引一定會來為她解圍。
唐引“如約”而至,客棧裡除去西鑰貞和溫什元空無一人,掌櫃的也不見其人。哪有陸川綾的身影啊,那二人神色不悅,似乎是在冷戰?
唐引走進去“你們看到阿綾了嗎?我聽說她被掌櫃的刁難了。”
溫什元回了句“有我在,誰敢刁難她啊,她早拿著酒走了。”
西鑰貞想,唐引怎麼也會問兩句他們為什麼會冷戰吧,結果唐引全當看不見,轉身就要走,這怎麼行,好不容易才把他騙過來。
溫什元趕緊嚎道“西鑰貞!你還墨跡什麼呢?快喝啊!”
唐引仍是無動於衷。
“你幹嘛這麼大聲!知道我是誰嗎!”
雖說是做戲,可西鑰貞這話也不知是戲中詞還是他此時的真心話。
西鑰貞又補充著“行,為了黛藍姐姐,我就忍你這一回,喝就喝,誰怕誰啊!”
一聽提到了陸川綾,唐引立馬又折了回來,將西鑰貞手裡的酒攔了下來。
“你們喝酒,關阿綾什麼事?”
溫什元一拍桌“還不是你這徒弟想向你邀功,剛才綾兒說喜歡喝這裡的酒,那個百里捃鶴就說要包下整個客棧的酒送給綾兒,你徒弟當時就不樂意了!當然,我也不樂意,你徒弟立馬就要掏銀子先下手為強的買下所有酒,可那掌櫃的畢竟是依附著進去西域的商人而活,他非說不敢忤逆王子的命令,這不,你徒弟啊,就跟百里捃鶴打了個賭!只要你徒弟把這些酒喝完,百里捃鶴就此作罷,可你看看你徒弟,就這麼點酒還磨磨唧唧的,我看他這賭約啊,得輸!”
為了表達這說辭的真實性,溫什元說完還故作惋惜的嘆氣搖了搖頭,他心裡竊喜,面前這些酒才不是客棧裡的酒呢,這可是他和西鑰貞花了整整一下午,跑遍了整個城鎮尋來的百年烈酒。
聽到溫什元這樣說,唐引又將西鑰貞的手挪到嘴邊“不能輸,為師看好你。”
西鑰貞這時唱起了白臉,他委屈巴巴道“師傅,徒兒喝不下這麼多啊,溫小紅他都不肯幫我,看在徒兒是為了黛藍姐姐的份上,師傅幫徒兒分擔點吧!”
溫什元這紅臉也起了調“哎哎哎,你師傅他不能喝酒,你可別攛掇你師傅啊。”
西鑰貞一聽,就蔫了“可是師傅,黛藍姐姐她那麼喜歡喝這酒,難道您就不想嚐嚐黛藍姐姐喜歡的味道嗎?唉,待會兒百里捃鶴來了,看到我還沒有喝完,他肯定會嘲笑我,他嘲笑我事小,他向我師孃獻殷勤事大,你說這要是別的東西我師孃她還不一定收呢,可我師孃可是親口稱讚了這酒的,那百里捃鶴一看就是個撩姑娘的老手,真怕我師孃著了他百里捃鶴的道啊!”
西鑰貞左一口師孃,右一口師孃,讓唐引心裡有些動搖,向來只要是陸川綾喜歡的東西他都會去吃,可這酒,他還確實沒喝過,他倒不怕陸川綾會著了百里捃鶴的道,他只是怕百里捃鶴的殷勤迷了陸川綾的眼。
“好,喝。”說完唐引又拍了拍溫什元面前的一罈酒,示意他一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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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川綾把百里捃鶴拉的遠遠的,確認離客棧有了點距離,才止住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