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結果就是三人一齊進了大牢……
國王的確被陸川綾說動了,陰陽瘴醫的醫術絕不是浪得虛名,他的親傳徒弟就算再不濟,比之她師傅又能遜色幾分?但國王認為有人夜闖王宮就是在挑釁他們滿薩國的威嚴,況且又傷了些西兵,若不將其下獄嚴懲,待日後傳了出去,只怕他西域的子民們會說他們的國王陛下是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國王與陸川綾說好,次日國王會讓人放出訊息,說已將夜闖王宮者斬殺,這樣既全了國王的威嚴,他們也沒吃什麼大虧,倒是國王手下那些西兵受了點小虧。
小少爺西鑰貞嫌牢裡的穀草堆扎脖子,睡得不舒服,就讓人拿了幾床絲絨被子鋪在穀草堆上,沒一會兒便睡沉了。
三人被分別關在了三個牢房,可這怎麼能難得倒唐引?只是他剛有所動作,就聽到陸川綾吹響了骨笛,不多會兒地上便出現一片緩緩蠕動的灰白,他認識,這是陸川綾煉的一種食木蠱,她取名為白柴。
這白柴食木怕火,並且毫無攻擊性,可即使沒有攻擊性,如果是萬隻白柴襲來,對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來說,也不失震懾,所以陸川綾有時喜歡拿這蠱去嚇唬人,對於那些嚼舌根嚼到她面前的人,她也是召的白柴,狠狠將那些人恐嚇了一番。
片響,白柴將他們二人牢房的門啃的木頭渣子都沒剩。
嗯……是的,沒啃西鑰貞的門,大概是想著,反正他都睡著了,就乾脆讓他做個好夢吧。
待白柴退去,陸川綾走進唐引的牢房“快跟我走。”
她伸手拉唐引不成,反被唐引拉進了懷裡。
“阿綾。”
貼在唐引的胸膛,聽著他劇烈的心跳,陸川綾會澀一笑“你……你要說什麼?”
明明方才還想著要告訴陸川綾,織鵲紅的事他已經知道了,他也知道了那晚在海邊她拒絕了蕭允嵐,可此時他卻忽然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不言語,陸川綾也不再問,彷彿回到了霧提門那晚的月下,靜止了漫天的花瓣,也靜止了此刻的時間。
慢慢的,陸川綾抬手環住了唐引的腰。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唐引一時不好解釋,便胡謅了句“滿薩國四處張貼要納你為妃的告示,想找不到都難。”
“那你想找不到嗎?”
“不想。”
——
翌日,陸川綾三人出獄回房,百里捃鶴一聽說了昨夜的事,便坐不住了,趕忙去找到國王。
“父王!昨夜有人夜闖王宮,您為何不派人通知我?”
“你看看你,毛毛躁躁的,哪還有一點王子之風?”
百里捃鶴漸靜“是孩兒急躁了,可是父王,我聽說昨夜那個夜闖王宮的刺客,在眾護衛面前對我的王妃舉止輕浮,您為何還把他們關在一起?”
“鶴兒,本王知道你喜歡她,可陸黛藍怎麼說也是陰陽瘴醫唯一的徒弟,她師傅可不是等閒之輩啊,人人都知道陰陽瘴醫有多疼愛他這個徒弟,就這麼娶了他徒弟,都沒經得他這個做師傅的同意,不妥,不妥啊,沖喜之事先暫且擱一擱吧。”國王凝重道。
國王派法老去川綾谷請陰陽瘴醫出谷,法老獨行,可日行千里,法老回來稟報,川綾谷裡沒有生人的氣息,連一絲殘存的氣息都沒有,說明川綾谷已經空置了有一段時日了。
百里捃鶴怒衝衝的去找陸川綾,卻看到那名刺客正在榻邊守著和衣而眠的陸川綾,聽手下人說,他們二人認識,並且這刺客就是專程為陸黛藍而來!
“喂,她師傅不會就是把她許配給你了吧?”百里捃鶴絲毫沒有減輕音量,他就是故意想把醒陸川綾吵醒,不過陸川綾本就沒睡得太熟。
唐引不語,裝作預設。
陸川綾坐起身“百里捃鶴,你怎麼來了?”
百里捃鶴沒答話,而是將話頭丟給唐引“我不管你是怎麼騙得她師傅把她許配給你的,但是她說了,她不喜歡你,她要和你解除婚約,既然你人現在已經來了,那就麻煩你自己回去跟陰陽瘴醫說明原委,取消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