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允嵐還未到西廂,便被人擋住了去路。
“這不是蕭兄嘛?我就說瞧著剛才阿喚姑娘身邊那個人,怎麼那麼像嵩陽的二公子啊,沒想到還真是,你看,這不巧了嗎?蕭兄不是已經走了嗎?怎麼?到這客棧裡當起店小二了?”溫什元嬉笑著與他稱兄道弟,彷彿那日黑著臉去嵩陽派的廂院裡為陸川綾討說法的人不是他。
蕭允嵐微微一笑“原來是霧提門的溫二公子啊,我的確已經乘船離開了,可一個大浪把我的船打翻了,我不會水,是這家客棧的掌櫃的救了在下。”明知他與老門主關係僵硬,應該會不喜聽到這稱呼,遂蕭允嵐加重了溫二公子四字。
可儘管溫什元滿心不悅,也沒有表現出來“喔,原來如此,蕭二公子這是要去哪兒啊?看這方向……西廂?”
“閒逛。”
“那請便。”溫什元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失陪。”
蕭允嵐正要邁過去,溫什元那請的手勢卻突然變成了阻攔的手勢。
“這客棧這麼大,蕭兄卻偏偏要去西廂閒逛,嘶~我猜,一定是阿喚姑娘告訴你綾兒在西廂,所以蕭兄藉口去西廂閒逛,其實是要去西廂找綾兒,對吧?”
蕭允嵐笑了笑“我與川綾是朋友,時隔一日在島外重逢,是該去打聲招呼的。”
“綾兒正和唐引在一起,蕭兄此時過去,怕是不太方便。”溫什元也學著他笑了笑。
“哦?唐公子也在?那在下更得去了,失陪。”
蕭允嵐繞過溫什元的手就要走過去,這時一片霜葉冰針紮在了他前方的柱子上。
“溫二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蕭兄覺得是什麼意思?”溫什元反問他。
蕭允嵐不語,邁開步子的同時開啟了手裡的輕儒扇轉身揮去。
輕儒扇裡釋放出來的紫金雷,直接將三片還未近身的霜葉冰針擊碎成了粉末。
見狀,溫什元惱羞成怒,擲出數片霜葉冰針後,在蕭允嵐擊碎冰針時,以拳腳相偷襲。
偷襲是可恥,可對於他來說,輸了才更可恥!
奈何蕭允嵐招招不留情,輕儒扇裡釋放出的紫金雷還將溫什元的衣角燒出了洞。
蕭允嵐不論是對拳腳還是對霜葉冰針,都佔盡了上風,彷彿就是溫什元的剋星啊。
溫什元有些吃力了,不是說嵩陽派二公子是個頑疾纏身的廢物嗎?可蕭允嵐這身手,怕是連他大哥蕭和鳴都不及。
於是溫什元將計就計,打鬥時忽然收手,讓蕭允嵐重傷自己,他確信,在陸川綾心裡,蕭允嵐和他根本沒有比頭,若是蕭允嵐傷了他,他就不信綾兒還能對他好言相待。
他算盤打得是精,可蕭允嵐那正要打在他心口上的拳頭卻驟然停了下來,像是把溫什元的小算盤都摸清楚了一樣。
隨後蕭允嵐作揖道“在下無意與溫公子結怨,還望溫公子高抬貴手。”
明明是他贏了,卻讓自己高抬貴手,這是在諷刺他身手不濟還妄加阻攔嗎?溫什元不屑道“高抬貴手不敢說,可我有必要提醒蕭兄一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還是不要硬爭了,省得沒爭到還把命給丟了,多虧啊。”
蕭允嵐慣例展顏“多謝溫公子的善意提醒,不過有什麼東西生來就是自己的呢?不去爭一爭,怎麼知道會不會是我的呢?”
聞言,溫什元倒笑了“蕭兄好魄力,那麼,拭目以待了,方才的事,還請蕭兄不要與綾兒提起。”他倒不是怕陸川綾擔心,他就是純粹覺得沒打過蕭允嵐很丟人……
“那是自然,天色不早了,在下回房休息了,溫公子也早些休息吧,告辭。”
蕭允嵐走後,溫什元摸著那柱子上被紫金雷電擊出的缺口,細細琢磨著,他的武功那麼高,那日自己打傷了桑長老,他為何不出手幫忙?
蕭允嵐在渡口出手迎了唐引一擊,這事溫什元聽家老說過了,但溫什元可不相信他會因此受傷,即使當真受了傷,也絕不可能這麼快就恢復,他對唐引可是很有信心的,可蕭允嵐分明沒有受傷卻瞞著嵩陽派,裝作自己受了極重的內傷,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