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綾想起第一次見面,唐引為了救素衣教那一行人,直接把自己擄走了,第二次,她要殺那幾個說長道短的婦人,唐引卻問她——
“你殺人都沒有理由的嗎?她們只是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
連著兩次,不讓她殺人的是他,如今殺了人的也是他,而且還是以那麼非人的手法。
唐引這個人,她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她又問“他當真為了我,不顧與嵩陽派結怨,要殺桑榆?”
忱虞再次點頭“若不是蕭二公子出手擋在前面,只怕桑長老和桑榆,都會同那兩個農夫一樣的下場,而且在你昏睡時,他還禁止所有人靠近你的廂院,連沈二小姐都被趕出來了。”
“覓搖也被他趕出來了?”
“嗯,說起沈二小姐,她當時也是沒有顧及驚鹿山莊和嵩陽派兩門的顏面,直接嗆得桑榆說不出話來。”
覓搖,她又是這樣,盡幫著她這個武林公敵說話,將驚鹿山莊都忘了,也不知道沈莊主會怎麼罰她,她能有這樣的朋友,也是不枉此生了,陸川綾這樣想著。
“那嵩陽派現在……”其實她是想問蕭允嵐,他不惜裝得頑疾纏身,也要隱藏自己的武功,現在卻功虧一簣了。
她剛才還在想直接殺了桑榆太便宜她了,可如今,唐引在她心裡種下的陰影,也不會比四方蠱淡薄許多吧。
“我聽阿槐說,嵩陽的少掌門昨日傍晚便來找問真辭行了,他們已經回嵩洛嶺了,對了,我來找你是想問問我先前臉上那些詭痕。”
陸川綾確定四下無人後,撩起她的白紗“嗯,恢復的不錯,你是想問什麼?”
“你說,讓我毀容的是我的宗僚?”
陸川綾給她緩緩道來“如果照你所說,你十二歲之前就已經在玄音天宗了,並且從未離開過,那我敢保證,絕對是你宗門裡的人!而那根本就不是詭痕,更不是什麼詛咒,而是隨處可見的墨汁。”
“墨汁?”
“沒錯,那日清早我也只是匆匆一瞥,並未看清,後來我仔細看了看你的臉,還是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若不是溫什元告訴我這其中的蹊蹺,連我都要以為那詭異的痕跡是什麼詛咒了,”她頓了頓,“毀你容的人內力深厚,他只需在你臉上扎出一個針孔,便可以從針孔處,將墨汁注入你的皮下,那個人又故意將墨汁延伸的縱橫交錯,形成亂樹枯枝的模樣,這樣光是看著就很滲人了,誰還敢給你醫治啊,就是真有人敢治,也看不出是什麼原因啊,那個人還真是想得出來。”
忱虞聽得直皺眉。
“不過,那個人一定是在你毫無意識的時候,才能下這樣的狠手啊,所以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是我十二歲生辰的前一天,那天……那天……”
她忽然什麼都說不出來,大腦一片空白,好像突然之間就丟失了那一天的記憶,前後兩天的事她都記得,只那一天的記憶,沒有了。
不對,應該是記得的才對啊,只是一直以來她都從未細想過那天的事,只是大致的回想了一下,所以並未覺得那天的記憶丟失了,可當陸川綾問到那天發生了什麼,她細細的去想,才發現那天的記憶好似丟失了。
“我不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我…我不記得了……”她面露沮色。
“你先彆著急,等我回川綾谷,問問我師傅,看看有沒有什麼蠱是可以助你恢復記憶的。”
陸川綾雖然這樣安慰著她,但她知道很渺茫,若是有這樣的蠱,師傅早就告訴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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