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引站起身,朝屋外走去。
屋外竟不知何時被人給包圍了,陸川綾不會武功自然是聽不出來的,可唐引卻是早就聽到,有許多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朝這茅屋靠近了。
原來是察覺到了屋外的人,才撒出白末讓陸川綾昏迷。
是方才在林中的素衣教那一眾女弟子。
“多謝少俠的救命之恩!”是那個被喚作阿岑的素衣女。
“不趕緊離開,追過來做什麼?”唐引冷冷道。
見唐引手裡拿著陸川綾的骨笛,阿岑講話似乎也有了底氣。
“方才,多謝少俠出手相救!那陸黛藍詭計多端,只怕少俠你不慎中計,所以我等特來相助。”
公報私仇就公報私仇,相助?說的那麼好聽。
唐引並不想搭理這一行人。
“少俠既能從那妖女手中奪得骨笛,也必能助我素衣,除掉那禍害!”說完,她朝身旁幾人露出得意之色,彷彿在說你看,我說的沒錯吧,總會有人可以收拾得了那妖女。
“禍害?在哪?”
唐引一臉的一無所知,若不是她們遠遠就看到廢屋內的陸川綾,還真就信了他。
阿岑顯然沒想到唐引會這麼說,倒有些迷濛。
“這裡沒有什麼禍害,只有一個睡著的姑娘。”唐引輕描淡寫的帶過。
這下,那一眾素衣女更加迷惑了,彷彿剛才救了她們的不是眼前這墨衫青年。
阿岑心想,或許是陸川綾做了什麼,才會讓剛剛還替她們打抱不平的俊公子,現在卻為她陸黛藍打掩護。
“少俠可知這屋內的人乃惡貫滿盈陸黛藍!今日少俠若放走了她,就是危害江湖,如此罪孽之舉,我素衣教理所應當為民除去那助紂為虐之人,少俠可當真想好了?”
這話說好聽了是大義忠言,說難聽了就是威脅。
可他唐引怎麼能容忍受人威脅,怎麼能容忍陸川綾受人威脅!
“我說過了,這裡沒有什麼禍害。”話畢,唐引湧上內力,趁其不防,握緊骨笛敲斷了阿岑的脖子。
見狀,餘下素衣女弟子紛紛出手,卻都敵不過唐引一招。
片刻之後,唐引立在一堆屍體中,揮手散出黑色的粉末,不過剎那,遍地的屍體便化為烏有。
天快黑了,屋外的蟲鳴鳥叫襯得四周一片祥和,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只有剛才打鬥中被無意折斷的花草知道,這裡死過人,很多。
人都解決了,唐引又返回屋子。
他走到陸川綾身旁蹲下身,伸手撫上她的臉,可指尖剛碰到那臉頰,就如那偷到了糖果的孩童,立馬收回了手。
此時若是陸川綾醒著,定能看到他滿目的柔情似水和指尖小心翼翼觸到她粉頰後的不知所措。
凝睇良久後,唐引輕啟薄唇
“以後,有我。”
說完這四個字便再沒有別的話了。
怕陸川綾醒得早,於是又躺回之前倒下的地方,裝作昏迷的樣子。
——
陸川綾醒來時已是深夜了,月光透過殘缺的木榥打在唐引的側臉。
她沒有馬上站起身,而是藉著月光端詳著那張臉。
這人長得倒是挺好看,瞧著該是溫潤如玉的一張臉,可一雙劍眉卻盡顯英氣,不過雖然兩者相悖,但這張臉卻兼得了兩者的精華,溫潤玉面丰神俊朗,大抵就是如此了。
天吶!竟然跑偏了,還偏得那麼離譜,嚇得陸川綾趕緊把思緒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