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許直視對方沉黑深峻的眼眸,慢慢道:“即便我們有婚約,我也不能和你在一起,因為我並不喜歡你。”
“…嗯,我知道。”他的嘴角緩緩扯起一抹笑,弧度勉強而剋制,“你喜歡的人是我的弟弟,陸執。”
“……”
姜許微微抿了抿唇瓣,“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們這兩天發生了什麼嗎?陸執呢?”
來到法國之後,她就聯系不上陸執了,她有點擔心。
“好,我會告訴你。”裴衍答應,“但聽完之後,你先別激動,保持冷靜。”
這是一間很破敗的房間,空曠到只有頭上的一頂白吊燈,和一把綁住他的椅子。
他緊閉著眼眸,對身上傷口處傳來的疼痛已經麻木。
這裡連窗戶都沒有,他無法判斷自己被關在這裡的時間。
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那張令他時時刻刻念著的嬌美面容,他唇角吃力地向上扯了扯,就連漆黑的眸底都散發著柔和的光。
他對她說了謊,騙了她……
也不知道姜許會不會生他的氣……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硬質皮鞋蹭地的腳步聲,不久後,房間門被人從外面開啟。
一個被擰開的礦泉水瓶遞到了他幹裂的唇邊,“喝點水吧。”
見男人不發一言地順著他的手將水猛灌下去,喬泊有些意外。
他還以為陸執好歹會抗拒一下的,畢竟他是將他抓來並關在這裡的人。
喬泊將所剩不多的礦泉水扔在了地上,從瓶口灑出來的水珠被地上早已幹涸的血跡染紅。
他笑了笑,“看來你很想活下去。”
陸執垂著頭坐在椅子上,低眸時睫毛投下陰影,如寒鴉棲枝,靜而冷。
他不發一言。
喬泊沒太在意,他好整以暇地說道:“陸執,姜姜也來法國了,你知道嗎?”
聽見那個格外熟悉的名字,男人身形猛地一顫,但又因為身體被緊緊束縛住而無法大幅度動彈。
陸執的嗓音沙啞幹澀,終於出聲,“你把我抓來,是為了姜許?”
身體的虛弱讓他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很艱難,“咳…因為她喜歡我,而你得不到她的喜歡,所以你終於找到了機會,想除掉我,對嗎?”
喬泊一點也沒有被人戳破內心陰暗想法的惱羞成怒,他說起來這裡真正目的,“你取悅姜姜的方式,只是靠著臉和身體嗎?”
見他問這種問題,陸執突然低低冷笑了聲,“所以,你想模仿嗎?”
喬泊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被綁在椅子上的男人,“那如果,把你的臉和身體毀了,她還會喜歡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