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側的牆壁是特殊的光敏材料,隨著他們的腳步逐漸亮起,展示出一幅幅畫作的投影。
等他們來到一個圓形的展廳時,陸執突然變得異常安靜。
中央是一幅被紅色天鵝絨布遮蓋的畫作。
姜許不由問道:“蓋著的那個,不會也是我的吧?”
“嗯。”他輕應了聲。
“是哪一幅?”
雖然姜許從小到大有不少作品都獲得過獎項,但她實在是想不起來,她畫過的作品中有哪一幅是意義比較特殊的。
陸執沒有回答,示意她繼續向前。
姜許滿心疑惑地走到紅色天鵝絨蓋布前,輕輕拉下。
等到看清上面的內容時,她耳根驟然一紅。
只見一張男性人體素描寫生躍然紙上,即便只有黑白配色,可依舊不難看出男人清晰的骨骼與肌肉剋制的美感。
最主要的是,這是一張幾乎全裸的人體素描。
當時畫的時候不覺得,可此時再看到這幅畫,姜許卻覺得自己的心境好似沒有當初那麼平靜了。
她心跳有點快。
“你,你幹嘛還特意收藏這個啊……”
之前畫完之後她就扔在她自己別墅的個人畫室沒管了,沒想到還會在這裡看見。
而且還被他裝裱了起來。
姜許實在是覺得……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羞恥感。
可某人卻像是毫無所覺。
他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凝視著前方吊頂燈光暈邊緣下的少女,忽然邁步向前。
當他的影子終於與她的重疊時,才站定。
陸執微微傾身,他並沒有看畫,清冷的眸中只能倒映出姜許的影子。
“因為這是你第一次畫我。”
姜許微微一愣,“是,是嗎?”
她的興趣愛好其實並不多,畫畫就是其中之一,甚至可以說是她最喜歡且付出的時間和精力最多的一個。
對她來說,繪畫是被她熱愛而認真對待的東西。
而且她並不知道,當初,陸執卻因為她的注視,可恥地起了反應。
這幅畫對姜許來說,或許只是一張普通的中期考核作業。
然而對他來說,這是他自瀆的開始。
“嗯。”他說話的音節拉長,帶著微啞,“而且,你的一切,我都想收藏。”
……
看著大半夜出現在姜宅的人,姜宏儒指節在檀木扶手上輕扣了兩下。
“不知裴家主深夜造訪,所為何事?”姜宏儒還穿著居家的私服,神情威嚴深沉。
裴知遠這個時候登門,必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男人一身筆挺裁剪考究的西裝,面容冷峻,銳利的目光猶如鷹隼,年過半百,卻只有眼角有些許細紋。
裴知遠並未急著開口,冷漠的視線看向姜宏儒身後——因為他的突然來訪同樣陪著姜宏儒起夜的何棋福。
他眸色微微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