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個女同志？陳芷安？”方晴不由得皺了皺眉，“她又來幹什麼？”
她在心裡猜測不會是陳嘹的爸媽又去找喬落了吧？
定了定神，方晴把報紙收好：“讓她進來吧！”
沒一會兒，陳芷安就提著一袋東西進來。
方晴一看見她，迫不及待地詢問：“是喬落又出什麼事了嗎？”
陳芷安卻是做作地嘆了口氣：“方團長，我恐怕是不能跟你合作了。”
方晴的臉立刻就沉了下來：“怎麼？你跟喬落和好了？”
陳芷安一聽頓時誇張地叫了起來：“天吶，方團長，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我跟喬落怎麼可能會和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喬落的性格……”
她小心地觀察著方晴的反應，見方晴的表情緩和了一些，心裡鬆了一口氣。
方晴忍不住又開口：“既然如此，你怎麼突然就說不能合作了？”
陳芷安立刻嘆息了一聲：“今天有部隊的人到招待所裡找到了我們，說我和我媽在部隊逗留太長時間了，我們又沒有工作，所以他們準備把我們遣返了。”
她可憐巴巴地看著方晴：“我這都要走了，當然沒辦法跟方團長合作了。”
說到這裡，她舔了舔嘴唇，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不過如果我能有一份正式的工作，就不用被遣返了。”
方晴也不是傻子，陳芷安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再結合最近文工團要招人的事情，她立刻就明白了陳芷安的來意，語氣有些古怪：“你想進文工團？”
陳芷安的眼睛一亮，忙不疊地點頭：“當然能進文工團就是最好的，如果方團長願意松這個口的話……”
方晴卻是沒忍住笑了出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陳芷安，聲音裡滿是嘲諷：“我說陳芷安，我辦公室裡有鏡子，你要不要照一照自己？就你這土不拉幾的樣子，長相也就中等水平，你在鄉下長大，應該也沒學過什麼唱歌跳舞和樂器之類的，想來也沒什麼才藝……就你？憑什麼能進文工團？”
雖然她說的是實情，但陳芷安還是感覺到了深深的羞辱，她的手甚至都因此而微微顫抖。
不過她幾乎是拼盡了全力，才沒讓自己暴露出情緒，而是又露出了一個近乎諂媚的笑容，把自己帶來的東西放在了方晴的辦公桌上：“所以我才來請方團長指點迷津。”
方晴從小家庭條件就很好，對於這些供銷社就能買來的糖果、餅幹那是提不起一點興趣，倒是那條絲巾她覺得還不錯，隨意撥弄了兩下，才開口：“首先嘛，你得改變一下你自己的形象。”
她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你這穿的都是什麼玩意兒？也太土了！先去買一身洋氣一點的衣服吧！”
她又想了想：“再就是你得會唱歌……跳舞你不會可以學，但舞蹈對身體的柔韌度也有要求，這就要看你自己了，”她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陳芷安一眼，“先練練唱歌吧！如果連歌都唱不好，文工團是不會收的。”
陳芷安的表情更加諂媚：“我待會兒就去買衣服……那我什麼時候可以來文工團上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