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突然聽見這樣一番話,夏禾下意識就覺得王茜把話說得太絕對了,可仔細想想她又覺得她說得很對,生活,確實是要和暖心的人過才更有意思。
她一時又想到佟言,她為什麼想要離開一段時間,冷卻她和周航的感情呢?是感受不到她和周航之間的熱氣了嗎?
王茜的話,夏禾牢記在心裡,告別王茜,她拎著東西上樓,上去又看見劉姨正靠著欄杆看她,她啞然失笑,說道:“怎麼感覺大家好像都是在專門等我一樣?”
劉姨嗔怪地看她一眼嗎,說道:“誰等你?小沒良心的,出去這麼多天也不說給我打個電話。”
“我不是跟涵涵影片了嗎?”夏禾來到她身邊,“您吃醋了?”
“我多大的人了還吃你們這小孩子的醋,”劉姨順手接過夏禾的行李箱,等夏禾開了門,說,“王茜這個人風風火火的,嘴比腦子快,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人卻沒壞心,她能跟你說那些,也是真心為你好。”
“您放心,我明白她的意思,再說了——”夏禾轉身看著劉姨,“您是知道我的,就算我不滿意她說的話,也不會跟任何人透露一點,最多也就是我以後不和她多來往就是了。”
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這次雖然很受教,但是我依然不會跟別人說的。”
劉姨聞言露出滿意的笑容,她一手帶大的孩子,她最清楚,這是個品格極佳的姑娘,若不是生了病,她身上旺盛的生命力,一定會震驚到很多人的。
夏禾回來得急,早上只在飛機上對付了一口,中午直接沒吃,劉姨看她安頓好,就回去給她做飯,這邊飯剛做好,樓下就吵吵鬧鬧來了一群人,劉姨以為是來看房的,沒想到卻是來找夏禾的。
陳向松在公司接到劉姨的電話,知道他二叔二嬸又去找了夏禾後,頓時火冒三丈,連夏禾突然回來這件事都沒意識到,滿腦子都是後悔,後悔自己給了他們太多喘息的時間。
處理完手上的工作,陳向松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家,進院子就看到夏禾正坐在王姐家門口,一邊幫她擇菜,一邊聊天。
見他回來,她還一臉詫異:“你怎麼回來了?”
王姐拿過她手上的菜,替陳向松回答道:“回來找你的唄,好了,剩下的我自己弄,你有事你去忙。”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樓,直接去了陳向松那邊,進了屋,陳向松俯身抱住她,聲音沉悶地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他們會來找你。”
“你就是為了這個回來的?怕我被欺負?”
陳向松沒回答,只是更加用力抱緊她。
夏禾推開他說道:“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們就來談一談這件事。”
陳向松聞言皺了皺眉,夏禾便道:“你不想談?”
“沒有,”陳向松否認道。
“那是不想我參與這件事?”
“你有時間?”陳向松把人帶到沙發上坐下,“不是要忙慈善基金的事。”
“基金會的事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目前你的事更加重要。”
“不這件事不重要,我可以自己解決。”
“你怎麼解決?”夏禾有些哭笑不得,“你的解決辦法就是搞壞自己的名聲,現在又讓人找到我面前?松哥,商人的聲譽很重要,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我知道,這次的事並不會影響到我什麼,不過,今天確實是我的疏忽,沒想到他們會來找你,我很抱歉。”
“你的確需要向我道歉,就算不作為你女朋友的身份,只以公司股東的身份,你就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什麼你身為企業的創始人,要把自己置身於輿論的漩渦?當輿論消失時,公司産生的損失怎麼彌補?如果輿論反轉,現在攻擊你的人轉身去攻擊另一個當事人,給對方帶來什麼傷害,你要不要負這個責任?你做事如此任性,我怎麼能相信你不會讓我的投資全部打水漂?”
這一長串的問題,是陳向松從未見過的,夏禾尖銳的一面,他有些詫異,卻也覺得理所當然,因此他解釋道:“這件事從一開始主動權就不在我,被動入局,我能做的只有盡力讓自己利益最大化;輿論本身就有兩面性,沒有人能完全兼顧,如果輿論反轉,他們受到傷害——”他停頓一下,選擇更直接的說法,“就算輿論反轉,他們遭受網暴,那我只能說他們是自作自受,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到了投資的問題,陳向松說道:“所有投資都有風險,你在投資之前也做過風險評估,這些你忘了嗎?我們的合同裡有回購條款,你可以按照合同,要求公司回購你的股份。”
“公司現在有條件回購嗎?”
“那是我和老周要考慮的問題。”
陳向松的話一說完,房間裡就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夏禾才無奈地說道:“他們想要的無非就是錢。”
“他們跟你要錢?”
“嗯,如果你同意,我可以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