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王文文手忙腳亂地擋著來搔她癢的兩人,“我錯了,哈哈哈,我真錯了。”
“錯了?”夏禾手在她腰上來回竄,“晚了!”
隨著她的話落,房間裡再次響起笑聲和王文文的求饒聲。
“叮咚”
突然的門鈴聲讓三人頓時僵住,互相對視一眼,佟言不確定道:“不會是隔壁來找了吧?”
王文文一下掙脫兩人飛快下床:“我去看看!”
夏禾趕緊喊她:“先問一問。”
還不等王文文詢問,外面就已告知身份,是送餐的服務員。她低頭看了眼睡裙,從貓眼處看了一眼,確認是服務員才拉開門,並對裡面喊道:“進來了!”
服務員把宵夜送進來擺好便告辭離開,王文文一邊分筷子,一邊說:“大晚上的吃這麼多真是罪過。”
三碗麵,搭配三樣炒時蔬,雖簡單,倒也勉強能做到營養均衡。
夏禾飯量小,一開始就把一大半的面分了出去,看得兩人忍不住皺眉。
她笑著解釋道:“我不餓。”
她的情況佟言和王文文都知道,但看她最近的心情還不錯,以為她已經在慢慢恢複,卻沒想到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僅人看著蒼白消瘦,飯量也還是和從前一樣的小。
怕說多了惹夏禾傷心,佟言便開玩笑般說道:“看來晚上那頓大餐味道不錯。”
王文文也說:“早知道我就厚著臉皮去蹭一頓了。”
三人說笑著坐下吃飯,幾句話就又提到了方天今天突然找王文文表白的事,夏禾兩人這才知道,王文文對方天也沒那麼清白。
從十二歲父母離婚後,王文文一夜之間長大,母親對她看管嚴格,整日催著她上進,十二歲的年紀,她就已經是一副成熟大人的模樣。
上哪所初中,哪所高中,考什麼專業,上什麼大學,都由母親一手包辦,幾年間她唯一一次反抗,就是偷偷到青城參加面試,遠離母親,留在青城任教。
離開家,與母親鬧翻也告別了朋友,她幾乎每天只在出租房和學校之間活動,閑暇時間也很少出去,平時就在出租屋做做手工捏捏娃娃,生活單調無趣,有時候忙碌一天下來,她都忍不住懷疑自己是個機器人,無悲無喜無沖動。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呢?大概是從那顆突然出現的粉色腦袋開始。
王文文說起她第一次見到方天時的情景。
那天早上的天氣很糟糕,天陰沉沉空氣極其潮濕,人一出了空調房就感覺渾身黏糊糊的難受,連空氣都變得厚重。
前一天熬了夜,第二天還要上早自習的她心情簡直糟糕透了,一想到除了對面二樓的陳向松,這院子裡的其他人可能都還在睡,她就想原地爆炸,甚至想回到過去抱著那個認母親擺布的自己跳樓。
再一想到這樣的日子可能要過幾十年,她就覺得人生無望。
正當她考慮要不要重新規劃人生時,她眼前就出現了一袋包子,她的肚子也適時叫了一下。
餓了,她想。
視線上移,從拿著袋子的手到那人的頭,不到三秒鐘的時間她震驚了兩次。
先是震驚這人怎麼這麼白,大早上的,天都沒透亮呢,不會是鬼吧?又在看見那顆粉色的腦袋時,震驚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頭。
在接觸到那人略顯茫然的目光時,她從震驚中回過神,扯了扯唇:“你好。”
對方顯然沒想到她會先打招呼,趕緊也接了一句:“你也好。”
她覺得這人挺愣的,跟他的發色很不匹配,視線在他的臉上停留了一下,又說:“發型不錯。”
在她說完那句話後,她就收獲了一袋包子。
滿滿一袋,她足足吃了一天,吃得她同事紛紛詢問是什麼神仙美味要一天三頓地吃。
至今她都不知道那天方天為什麼會塞給她一袋包子。
也許是一袋包子惹的禍,自那天開始那顆粉色的腦袋就經常出現在她的生活裡了,很聒噪,很……開心。
聽她說完,夏禾和佟言皺眉,王老師這樣子,看起來中毒不淺啊。
“那你要答應他嗎?”夏禾問道。
“不會,”王文文果斷地給出答案,“我和他沒可能。”
佟言詫異:“就這麼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