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樓下,夏禾依然坐陳向松的車,而周航則去佟言公司接今天加班的佟言。
回程的路上夏禾的注意力都在那隻小烏龜身上,陳向松看了她一眼,說道:“以後我可能每天都要加班,改天有時間你熟悉一下車?”
“不用”,夏禾看都沒看他,“我和你們一起加班。”
“那可沒有加班費”,陳向松笑道。
“我差那點錢?”夏禾看了他一眼,揉了揉有點疼的額頭,“我自己回去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留下來跟你們加班。”
陳向松笑笑沒再說話,夏禾卻想起劉姨要請吳叔一家吃飯的事。
“劉姨過幾天要請吳叔吃飯,到時候想請你和周航陪一陪客人,可以嗎?”
“劉姨跟我說過了”,前面有行人路過,陳向松停下車等待,看她一眼,“訂好時間你通知我就行。”
“嗯”,夏禾開啟車窗看向窗外,“你認識吳叔的兒子嗎?”
“見過幾次,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問問。”
“去年吳叔曾經託人找過劉姨,但被劉姨拒絕了。”
他話剛說完,夏禾就驚訝地轉身看向他:“真的?”
“嗯”,汽車拐進永安路,陳向松看了眼街邊閑聊的居民,“劉姨算是這條街的名人,她的事,多少人盯著呢。”
夏禾聞言皺眉:“怎麼會有人這麼閑,專門盯著別人。”
“因為劉姨年輕,單身,還有錢。”車停在168號院外,陳向松看著外面的院子,“最近幾年這邊頻繁傳出要動遷的訊息,劉姨獨自擁有這麼一個院子,難道還不足以讓別人動心?”
“那照你這麼說,吳叔的兒女應該接受劉姨才對。”
“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接受?”陳向松輕笑,“吳叔在這邊也有房産,但遠沒劉姨得多,吳家老大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就算心裡滿意劉姨,也不會允許別人說他們是看上了劉姨的錢,而且,他們針對劉姨或許還有別的原因。”
夏禾看著他,陳向松笑道:“想知道?”
夏禾眉說話,陳向松則解開她的安全帶,說道:“想知道去問劉姨,別問我。”
夏禾聞言輕哼一聲下車,依然是一手抱著花一手抱著魚缸。
踏進院門,她環顧了一下這個區別於傳統四合院的院子。
這個院子是劉姨十年前,在她的父親手裡買下來的,她還記得當年劉姨從青城回去時,抱著她說的話。
她說:“他們幫我養了十幾年的孩子,以前的一切就都煙消雲散了,他們既然一定要我出錢才能把房子給我,那我就出錢好了,買斷了這些年的恩情,也買斷我和他們之間那點僅有的親情。”
時隔多年踏進這個院子,夏禾無法想象在離開夏家準備回青城的劉姨決定長居此處時是怎樣的心情。
是會想起小時候一家人為數不多的溫情,還是會想起父親一次次毫不留情地打罵。
“夏夏?”
頭上溫柔的聲音讓夏禾回過神,她看向樓上。
二樓,劉姨看見夏禾後就直接下了樓,見她手裡又是抱著魚缸又是抱著花的,臉上頓時忍不住露出笑意。
她伸手接過魚缸,目光落在夏禾另一隻手拿著的玫瑰上,調侃道:“才上班幾天就有人送花了?是誰這麼有眼光?”
夏禾低頭看了眼手裡的花,笑道:“您猜?”
“那我哪能猜出來?”劉姨樂呵呵地跟她一起上樓,“不管誰送的,你能交到新朋友我就高興。”
“那您可能要失望了,這花兒是陳向松送的。”見劉姨看過來,她繼續道,“今天我和他一起去採購,剛出商場就被人盯上了,不買就一直跟著我們,沒辦法,陳向松就買了。”
“是這樣?”劉姨不由自主又看向玫瑰花,搖搖頭感慨,“那向松今天可是出血了,這花不少錢吧?”
夏禾豎起一個手指頭,劉姨驚訝道:“一百?”
夏禾點點頭,劉姨頓時皺眉:“一百塊錢都夠向松吃兩天的了,這賣花的可真煩人,怎麼還有強賣的?”
夏禾忍不住笑,故意問道:“您不覺得我不該收?”
“這跟你有什麼關系?他大大方方地送,你就大大方方地收。”剛剛還在心疼陳向松的劉姨瞬間轉變態度,“又不是你讓他買的,要怪就怪那賣花的可惡,也怪他立場不堅定,別人樂意跟就讓他跟,不信他還能跟你們到家?”
到了門口,夏禾開了門,看著劉姨說道:“您這就叫雙標,反正我做什麼都是對的,要是我錯了,那也是別人的錯。”
“那可不是”,劉姨把魚缸給她放在茶幾上,輕笑,“你要是做錯了,我也要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