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陳向松幫她解開安全帶,“昨天沒睡好?”
“嗯”,夏禾揉了揉脖子,“出來的時候忘帶藥了。”說著她就下了車,腳踩到地上,她抬手按了按胃部,緩解了下胃部不適,看向另一邊下車的人。
“後面的路也是這樣嗎?”
陳向松看了看她發白的臉色,說道:“比這邊的路要更難走些。”
夏禾神色一致,苦笑道:“難道這是我的報應?”
“別瞎說”,陳向松皺眉,“你可以嗎?如果不舒服就不要勉強。”
“可以”,夏禾走到他身邊,“我既然要花錢,就要確定我這錢花得值不值,所以我必須親自去確定一下。”
陳向松知道自己勸不住她,就說道:“好,那就先吃飯,吃過飯我去買暈車藥。”
夏禾沒反對他的安排,兩人走進飯店,吃飯期間,陳向媛給陳向松打來了電話,郭軍旺和侯彩霞叫他晚上過去吃飯。
“我今天還有事,就不過去了,這邊的事辦完我會去和他們告別。”
夏禾看了他一眼:“你要是有其他事就去辦,我自己也可以。”
陳向松看了看她,對手機那邊的人說道:“你知道我向來不喜歡和他們相處。”
那邊不知道又說了什麼,就見陳向松看了眼夏禾,說道:“一個朋友。”
等陳向松掛了電話,夏禾笑著看他,說道:“我以為你會說我是你的曖昧物件。”
陳向松剛要拿筷子的手微頓,看著她,說道:“曖昧是要雙方都有意才能成立吧?”
夏禾眉頭微挑:“你是想說,你對我沒意思?”
陳向松輕笑,目光幽靜地望著她,問道:“你對我有意思?”
兩人目光在虛空中相接,一人笑意盈盈,毫無顧忌,另一人則帶著能看透人心的敏銳。
兩人皆沉默許久,隨後陳向松拿起筷子繼續吃飯,問道:“有沒有什麼藥物過敏史?”
夏禾也回過神,說道:“沒有。”
吃過飯,陳向松去藥店買了暈車藥,隨後兩人再次啟程,今天,他們要把夏禾篩選出來的四所小學全部走一遍。
木原鎮距離平山縣20公裡,路程雖然短,但路況卻不好,新修不久的水泥板路上覆著一層塵土,汽車走過,頓時掀起一股黃煙。
好不容易到了木原鎮的小學,夏禾已經不想再說話。
中途她只不過是想開窗透透氣,就沒有一點防備地被糊了一臉灰。
陳向松遞給她一張紙巾,忍著笑,說道:“再擦擦。”
夏禾拿過紙巾木然地擦了擦臉,看向身邊的男人:“你為什麼沒事?”
陳向松:“或許是因為我在這裡長大?”
說著他轉身看向與從前相比不再一樣的學校,笑道:“我從前就在這裡上學。”
正在理頭發的夏禾愣住,她看了看身邊的陳向松,隨後目光轉向學校操場上,渾身髒兮兮,衣著破舊的孩子身上。
現在的孩子都如此,那他小時候呢?
陳向松帶著夏禾進了學校,路過操場上玩耍的孩子,看著一雙雙天真懵懂,好奇又不敢看她的眼睛,夏禾突然心中發澀。
她收回視線不敢再看,緊跟在陳向松身後來到了校長辦公室。
兩鬢斑白的許校長看到陳向松很是激動,如果不是一會兒還要上課,他恨不得拉著陳向松徹夜長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