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她起床給自己倒了杯酒,看了眼被自己隨意扔在床頭櫃上的藥。
這藥,對她來說,似乎已經沒有什麼用了。
翌日,陳向松在批發市場回來時,夏禾也正巧推門出來。
看到他穿著勞保服,夏禾問道:“你昨晚不在?”
“嗯”,陳向松看了看她,“又一夜沒睡?”
“你不也沒睡?”
夏禾認真地打量了他一下,見他一臉疲憊,下巴處冒著青黑的胡茬,問道:“你大晚上的出去兼職?”
陳向松笑著看向她:“你上次不是看見了?”
夏禾看了眼他衣服上的汙漬,皺了皺眉:“是做什麼?很累嗎?”
“還可以,就是給人搬搬東西。”陳向松笑了笑,“放心,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說完,他直接越過她就走,夏禾轉身看向他,剛要開門的人突然想起有事還沒說,就轉身問道:“劉姨什麼時候回來?”
“可能要一個月的時間,怎麼了?”
“周航打算搬過來。”
“可以,那幾間房的鑰匙都在我這,房租你們跟劉姨談。”
“行,那我讓他跟劉姨聯系。”
說完,陳向松就開門回了房間,夏禾站在原地看著他剛關上的門,他每天睡覺的時間有五小時嗎?
想到這裡,夏禾自嘲地笑了笑,還有心情關心別人,她自己不也是每天都在硬撐。
——
劉姨離開半個月後,周航和女朋友佟言正式搬到永安路168號,住在二樓西側,租房合同由夏禾代簽。
周航一般過來,他和陳向松開公司的事正式提上日程,同時兩人即將離職的事業分別在兩人的公司傳開。
陳向松這邊一切還算順利,周航那邊剩下的工作則進展得很艱難,幾乎每走兩步就有人絆一腳,氣的他只要想起來就對著陳向松發牢騷。
“人家都說人走茶涼,我這人還沒走呢,茶現在都結冰了!”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受他這份罪的陳向松嘆了口氣,無奈道:“你坐下說行不行?”
周航倏地轉頭看向他:“你說,我人緣真這麼差嗎?”
陳向松扯了扯唇:“這種事你自己心裡沒點兒數嗎?”
周航認真想了想,不甘心道:“不管怎麼說,我朋友怎麼都比你多吧?你怎麼沒這麼多事呢?”
“搞拉踩這一套?”陳向松好笑地看著他,“除了我,你還有朋友?”
這句話瞬間紮了周航的心,確實,破産以後,他就只剩陳向松這一個朋友了。
“唉”,周航坐到他身邊,“我絕不可能承認是我做人失敗。”
陳向松聞言拍了拍他:“你做人失不失敗我不清楚,但你坐我資料上了。”
“哦,對不起。”周航趕緊起身把屁股下面的一沓紙拿起來,“你倒是放資料夾裡啊。”
陳向松無奈:“我還沒來得及放,你就來了。”
“嘖”,周航看著他,語重心長道,“松啊,年輕人可不能這樣,話你該說就說,但是手上的活你不能停啊,是不是?”
陳向松笑了笑,看著他說道:“滾!”
“哎,行,我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