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鐘轉了一圈又一圈，電視裡的節目也早已換成了其他節目，夏禾依然保持著最初的姿勢坐在沙發上，整個人似乎都被孤寂包裹了起來。
眼見時間已經到了淩晨，依然沒有睡意的夏禾起身穿上外套出了門。
隔壁，陳向松向來有固定的休息時間，不加班的情況下，最早晚上八點睡覺，淩晨十二點十五分起床去做兼職，早上五點收工回來再睡個回籠覺，八點從家裡出發去上班，這樣的作息從一八年創業失敗負債開始，他已經維持了三年。
固定的時間起床洗漱，穿上掛在牆上的勞保服，戴上手套和鴨舌帽，陳向松推開了房門。
門口一道白色人影閃過，他嚇得下意識後退一步撞到門上。
聽到聲音的夏禾一轉身就看見他一手扶著門把手，另一隻手捂著胸口在做深呼吸。”
夏禾：“你沒事吧？”
她一出聲，陳向松抖了一下，隨後睜開眼睛看向她，在看清人的那一刻他鬆了口。
手撐著門框站直，陳向松看向面前穿著長款白色針織開衫，長發隨意披散開的人，咬了咬牙：“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在外面晃什麼？”
“你不也沒睡？”見他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夏禾輕笑，“我嚇到你了？”
陳向松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和她探討這個問題，而是藉著月光打量了她一下，問道：“好了？”
“嗯”，夏禾聲音很輕，“本來也沒什麼事。”
“行”，陳向松點點頭，關上房門，“好了就行，沒事就回去睡覺吧，別在外面晃了，要命。”
說著他就越過夏禾直接離開，夏禾眉頭微挑，默默跟在他後面下樓。
聽到身後的聲音，陳向松下意識回頭，這一回頭又差點心悸。
樓梯這邊因為有房屋遮擋並沒什麼光亮，偏偏她今天又穿了一件白衣服，此時在黑夜的對比下，白衣服尤其顯眼。
陳向松閉了閉眼，今天晚上這一出兒，他至少少活三個月！
“你不回去睡覺跟著我幹什麼？”
可能是因為陳向松的表現與他白天的樣子反差太大，夏禾突然就覺得面前這人很有意思，本想逗逗他，但見他一臉防備，只能放棄這個想法，坦白道：“我想去賣點東西。”
陳向松疲憊地嘆了口氣，拿出手機按亮螢幕舉到她眼前，“姐姐，您看看時間，快一點了。”
“哦”，夏禾瞬間明白他的意思，這附近沒有24小時的便利店。
哦？哦什麼哦？陳向松覺得他的脾氣都快被面前這個女人磨沒了，見她似乎真著急買東西的樣子，他便問道：“你要買什麼，我看我那裡有沒有。”
夏禾：“煙，你有嗎？”
陳向松：“……沒有。”
夏禾意外地看向他，“你不抽煙？”
陳向松面無表情：“吸煙有害健康。”
既然如此，夏禾決定退一步：“有酒也行。”
陳向松：“……我只有料酒。”
夏禾也沉默了，她認真看了看面前打扮得像電影裡變態殺人犯一樣的男人，由衷地說道：“你很幽默。”
陳向松：“……”
他嘆了口氣，覺得自己不去賺錢而是跟她在這裡掰扯這些簡直就是有病。
他轉身就要走，然而夏禾不放過他，她問道：“你也不喝酒嗎？為什麼？”
陳向松露出一個標準微笑，“喝酒對身體不好。”
夏禾微微挑眉，她不信。
陳向松立馬面無表情，“浪費錢。”
“哦”，夏禾不緊不慢地應了一聲。
陳向松看了眼時間，一點了，他實在沒時間跟她再瞎聊下去，就說道：“這個時間附近沒便利店也沒賣這些東西的地方，你趕緊回去睡覺，女孩子這麼晚盡量不要一個人出去。”
說著他就急忙轉身離開，走到門口開了門，察覺到身後沒有聲音，他又回頭看了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