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得有點少的奧德裡安很和平地對柯南發出惡魔語錄:“明天可是要上學哦,再不回家可是要被家長打屁股的。”
他的一番話沒有得到一個害怕的要哭的孩子,反倒得到了一個鄙夷的眼神:“奧德裡安哥哥不也要上學。”
“那不一樣。”奧德裡安理直氣壯道::我請假了。”
目前還是輟學狀態的少年臉不紅心不跳地開始忽悠起小孩:“我走了明路的,可不怕家長了。”
柯南贊同地點頭:“是啊,畢竟你一年前就能自己跑國外自己上學了。”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的奧德裡安扣了扣臉:“是我想多了嘛,現在的孩子這麼伶牙悧齒的。”
偽小孩裝得一點也沒誠意的工藤新一收斂了一下:“你在說什麼呢,我只是關心你。”
“奧德裡安哥哥這還是第一次來橫濱吧。”
“……”
被戳中真相了的奧德裡安閉上嘴,藍色的眼睛對上一雙藍色的眼睛,一個還有著稚童的圓潤,一個長於成年人的鋒利。良久,奧德裡安才開口:
“你時常讓我覺得我是在和一個同齡人說話。”
偽小孩僵硬地挺直背,不動聲色打量說這話的人是打著探究的心思還是有感而發。
“真巧,我也覺得我和奧德裡安哥哥聊得來。”柯南給出個中規中矩的答複,小眼神盯著沒什麼表情的人,一時難辨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你這是在說我幼稚呢。”奧德裡安無奈地笑了笑,似乎能和小學生聊得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含笑道:“這有什麼,你可是我見過最成熟的小孩了。”
柯南笑了笑:“你要找的那個老爺爺你知道在哪裡嗎?”
獨眼,上了一定年齡。
獨具特色的特徵,配上奧德裡安敏感的身份,柯南想不往朗姆身上想都難。
不久前才從灰原哀那得到組織二把手訊息的柯南近段時間來有些疑神疑鬼。尤其是在昨天見到一個長相疑似朗姆的人,當天又見到和組織有些藕斷絲連的奧德裡安,柯南骨子裡的這股懷疑心就沒掉下來過。
奧德裡安不知道小孩心裡所想,只當人家是小孩子的好奇心作祟,腦子裡細想了一下,似乎沒什麼不能說的。
“這就到了一個遊戲考驗嘍。”奧德裡安一本正經地說道:“捉迷藏聽過嘛,我和這老爺爺在玩這個遊戲,贏者還有獎勵呢。”
少年真誠的雙眼,讓人難辨他究竟說的是真是假。找人勉強說是真事,捉迷藏?也可以這麼說,在橫濱地界大海撈針可不就是在捉迷藏。獎勵?純純亂編,把難得從島上跑出來看作是獎勵的話,這才能成立。
骨子裡還是有幾斤反骨的少年心有不服,奈何人言微輕,只能暗戳戳在心裡想,這不能算作是獎勵,行動自由是他本來就應有的。
內心咒罵是個封建組織,還搞行動限制的奧德裡安沒注意到眼前人變臉的瞬間,柯南擦了把頭上的汗,虛著眼看著瞎說話的人,心裡不怎麼信這套託詞。
難道他終究逃不過這一場?
就是因為見過一無所知的時候,才有些悲觀想法的偵探看著面前這人,想要說出的尖銳話臨到脫口而出時閉上。
“那你怎麼樣?有贏得獎勵嗎?”柯南順著這話問道。
奧德裡安:“快了,等我見到他就能叉腰和他說自己贏了。”
在心裡打下多個計劃,想要把人查個底朝天的柯南臉上維持笑臉,乖巧地應了聲,“走之前可要和我說一聲哦,上回離別的餐沒吃成,這回可不能失敗。”
來不及細想什麼時候多出來的離別餐,奧德裡安嘴巴快過腦子脫口而出:“行啊,走前告訴你。”
說完,奧德裡安笑著把人送進車站,等到人進了列車才狠狠地鬆了口氣,心裡有種如釋重負的輕快感。
奇了怪了,少年心想,明明差了這麼多,被柯南的眼神盯著反倒有種一切被看穿了的感覺。
順道在自助飲料機買了瓶可樂,奧德裡安開啟易拉罐的開關,汽水發出一聲悶響,大冬天飲一口冰飲相當涼牙齒,一時間也沒閑情去想這回事,一邊倒吸冷氣,一邊又不捨得扔掉。
又一次只剩下一個人,奧德裡安不覺得孤獨,慢悠悠在橫濱街頭亂晃,寄希望於運氣,回到昨天見到肋田兼則的壽司店。
昨天發生命案,今天就放假一天的店鋪緊關著,奧德裡安見狀說不上來是失望還是別的什麼,隨手將喝完了的易拉罐扔進垃圾箱,把凍僵了的手縮回溫暖的口袋裡,翻開手機查了幾條資訊後離開。
被找的人不怎麼擔心這回事,也沒想著自己主動出現嚇人一跳,獨眼的二把手縮在自己的安全屋裡,手上也不停歇,將任務分佈下去。
從檔案裡找出寫有工藤新一的表格,朗姆搭在滑鼠上的手指移動,點選到了已死亡字樣的表格上。
這些日子收集到工藤新一活動資訊的多疑者記在心裡,短暫地給自己安排了新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