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點好的食物擺滿全桌，他才大度地說：“這些你可要全吃完，浪費多不好。”
“沒關系，畢竟是我在這裡吃的最後一餐。”
奧德裡安抽搐著嘴角：“別說得慘兮兮。”
彼得輕哼聲，挑起一邊眉毛，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他戳著盤裡的餐點，在確定奧德裡安沒了下文，不會開口之後，他搶先問：
“所以——也不能對我說嗎？”
埋頭苦吃的奧德裡安抬起頭：“？”
看出他的茫然不作假，彼得點了點桌子，吐出個單詞來：“日本。”
奧德裡安豁然開朗：“你說這個啊……哈哈哈，我能有什麼不能說的，就是想要再待會，我還沒玩夠呢。”
彼得沉默著看著他笑，垂下眼認真和他掰扯：“我明天回去後，下次我們再見就是你回美國。”
“對。”奧德裡安點頭。
“那你在想些什麼？”彼得看著他的眼睛，“會覺得少了一個天天看著你的人？也是，少了一個天天掃興勸回國的人，你應該很開心吧。”
奧德裡安：“……”
他無言以對。
少年聽著這處處讓人有預感的話語，思緒被分成兩半，一半摩拳擦掌打算反擊，一半能有些瑟縮想要退後的理智勸解，沉默中，他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奧德裡安緩緩開口，聲音裡滿是疑問：“你的家人很擔心你，我不能不管不顧的這樣留著你。”
“我很難過，我的朋友企圖懷疑我的真心。”他垂下眼，沒什麼食慾的放下手中的餐具，整個人透露著悲哀感。
彼得不為所動：“就是因為我們是朋友，在我離開前，我希望我們能坦誠一點。”
“不要拿有喜歡的人在日本當藉口。”彼得一眼看出他想要說的話，搶先道：“別敷衍我。”
奧德裡安：“……”
行唄，好壞都被你說盡了。
他眼神中充滿麻木，意識到這回不再會回到平衡，平衡木的另一方打算跳下去。
奧德裡安嘆氣：“你想聽我說什麼呢，彼得。”
他妥協，靜靜地望著彼得：“我在等待。”
“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我在等待。”他又重複了一遍。
而彼得卻聽懂了這層含義：“等待是沒有盡頭的。”
奧德裡安點點頭：“我知道，所以我在試圖彎道超車。”他戲謔地眨了眨右眼，“複習都還會劃重點呢，我又沒犯規。”
“……”彼得沉默了一會兒，在下一句話開始前，沒好氣的雙手環胸：“也是，好學生從不作弊。”
“謝啦。”
奧德裡安不以為意地接下誇獎。
隔天
機場裡熙熙攘攘，放眼望去，能夠看見提著行李箱，懷揣著對這片土地旅途期待地走出來。
把人送到機場的奧德裡安站在外面，提了一大袋東西放到行李箱上，他這才滿意地鬆手：
“希望我下次回來的時候，我能聽到你的好訊息。”他促狹地沖彼得擠眼。
又被拿這事調侃的彼得木著臉說道：“真重。”
“又不是給你的。”奧德裡安理直氣壯：“你可不要假公濟私偷偷地藏起來了，這是我給你爸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