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是忘了說。”克裡斯撐著腦袋,這個隨意動作一做出來似乎就調換了順序,她每說一句話,奧德裡安頭就更低一點。
“安室透後來告訴我,說他在一個案發現場看到了你,我還覺得奇怪。”
克裡斯空閑的左手點了點櫃子,“你要不要和我解釋一下,究竟是誰和我說玩幾天就回美國的。”
“…………”
低著頭的奧德裡安停頓了一下,重新抬頭時露出燦爛地殷勤笑容,他試圖裝傻:“這不還沒來得及嘛,我也沒說什麼時間回啊。”
“嗯,再順便來這裡上個學。”
克裡斯冷冷地補充一句。這句話讓奧德裡安老實地低下頭,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病床上的被子,閉口不言。
沉默的另一層含義便是無聲拒絕,在奧德裡安看不見的地方,克裡斯綠色的眼睛裡滿是無奈。
“你長大了,奧德。”
“……”
奧德裡安小心地抬頭瞅了她一眼,想聽聽克裡斯要說什麼。
“你有了自己的想法和主意,這是件好事。”
奧德裡安耳朵豎起,眼睛藏不住心事地亮起。
“我很忙……莎朗也忙,我們在你身邊的時間並不多。”
身兼多職的大明星待在奧德裡安身邊的時間並不多,有時為了打消組織的疑心,還會故意控制時間減少去探望奧德裡安的次數。
奧德裡安垮下肩膀,不太開心地偏頭:“這種客觀因素,我又不是無理取鬧的小孩子,才不在意呢。”
“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我一直知道。”
相當擅長拿捏人心,尤其知道自己養大的孩子最吃哪一套的貝爾摩德相當坦誠地望著奧德裡安。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很擔心你的安全。”她說,“上回是被兇手襲擊,這回是車禍住院,再下回呢?要我在失去母親以後,再看著唯一的親人出事?而我本人還得被警方通知才知道自己弟弟出事了的訊息。”
“……太誇張了。”
奧德裡安嘴上反駁,態度卻隱約有了軟化的跡象。克裡斯嘆了口氣:“一點也不誇張,日本可不是個安全的地方。”
“前段時間我參加的活動上還會有人光明正大地掏出手槍來殺人。”
法外狂徒眼也不眨地舉出幾個事例來勸人:“幾個月前的列車上還出現了炸彈,放你一個人在這裡,讓我怎麼放心得下。”
“你說的顧慮我明白。”
金發的少年左顧右盼,就是不看前面的人:“你說的這些我在美國的時候又不是沒見過,我不也活得好好的。”
“你來看我就是為了勸我回美國的嗎?”
“什麼?你為什麼會這樣想?”
克裡斯驚訝地睜大眼,似乎不明白奧德裡安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她安撫地摸了摸奧德裡安的腦袋。
“我很擔心你——唯獨這一點你不能懷疑。”
奧德裡安有些詫異,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他還以為克裡斯會繼續堅持把自己勸回美國的。
“我最近這段時間會待在日本,我在東京有處房産,你要是酒店住膩了就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