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攤主一擺手,立刻指了指攤位的一角,“有十八合一。”
明瑤:“……”
十八合一,價格也是一頂一的貴,她無奈地看著許鐫買下來,眼神還很認真,明瑤剛開啟手機想偷偷和他說不要,就看到許鐫掏出手機利落地轉賬過去。
晚了。
走到老樹下,明瑤看了眼已經戴到手上的手串,繫上紅繩的時候,無奈地和許鐫說,“中上簽也挺好的,我以前去寺廟求簽,從來都是中下簽的。”
許鐫松開樹枝,轉頭看她。
“我以前運氣更差。”明瑤說,“填完志願求簽,求的是中下簽,最後離華大文學院投檔線就差一分,這才叫倒黴好不好,你知道然後怎麼樣了嗎?後來更倒黴。”
許鐫被她逗得彎了下唇角,“後來呢?”
“後來就來航院了。”明瑤說,“第一年轉學院去文學院,面試我排三十一,剛過線。”
明瑤頓了下說,“文學院那年縮招了兩個人,我很不幸地落選了。”
許鐫聽她說著,忽然聽到她打了個噴嚏,把她的口罩拉了上去。
明瑤不滿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最後怎麼樣了嗎?”
許鐫低頭看她。
“大二的時候,小組策劃我找人找完了,然後就很不幸地被劉老頭安排給了——”
正認真聽她講自己的倒黴過往的許鐫:“……”
明瑤連忙笑著戳他,“很不幸……不對,幸運的,就遇見你了。”
“許鐫。”明瑤很認真地和他說,“我是說真的。”
他怔了一秒,回神過來轉身,小姑娘已經笑著跑進夜色裡,眼睛眨了眨,似乎比星星還要閃爍。
他連忙跟著追上去,傍晚的山上閃著幾顆星子,夏風吹過,老槐樹上的樹枝隨風搖動,帶著樹上的鈴鐺也叮當作響,有鳥感覺到山雨欲來,連忙和同伴飛回了溫暖的巢。
於是片刻的風雨也變得並不可懼。
—
七月比想象中過得要快,兩人就這樣黏糊到了八月,許鐫被家裡的一通電話叫到國外去處理剩下的遺産。
明瑤原定的實習因為“見義勇為”錯過了,她也沒閑著,被劉老頭介紹去了嚴慈那邊的實驗室幹活兒,順帶就住在學校,ick被她送到了貓貓之家,隔兩天去看一趟,盡管聊天隔著十五個小時的時差,也要堅持說早安晚安。
祝晚寧前腳在實驗室鄙視他們膩歪,後腳就被哭哭啼啼的喬之淮抱著說自己要走了,讓祝晚寧一定要接他的跨洋電話。
直到他要走的時候,明瑤才有點恍然地想起來,他一直都屬於國際學院的學生,秋季入學時間快到了,他也要做些準備。
蔣一昂特意提前回了華城,和他們一起去機場把喬之淮送走的同一天,明瑤回到宿舍,看到劉老頭發的訊息,特意了全體成員,說自己身體不大好了,今年不打算接受學校的返聘,打算直接退休了,九月學校會給他們安排新的導師。
明瑤他們幾個人商量了一下,打算等許鐫回來一起去看看劉老頭,商量好了去問他,劉老頭卻說,他已經到內蒙古了,等幾個月後吧。
老頭說,年輕時一直沒時間去旅遊,如今閑下來,環遊世界的資金和時間不夠,倒是打算環遊全國了。
時間,如此匆匆。
開學前,明麗打了通電話過來,問她近來學習情況如何,順帶著問了句許鐫,語氣有些生硬,她一一答著,語氣盡量溫和。
目光掃過胳膊上經年的細小傷痕,它依然在那裡,但它也確確實實地癒合了。
她結束通話電話,看到學校公眾號編輯發來的資訊,讓她檢視一下郵箱,是關於她和許鐫見義勇為的採訪問題。
她很認真地回答完,發到編輯的郵箱裡,順手清理了一下郵箱裡的廣告郵件,滑鼠滾輪滑了滑,看到了那封去年開學時,發給許鐫的入組申請。
她笑了下拍了張照發給許鐫,然後順著接著滑下去,看到更往前的內容,轉專業時存檔的申請表,高考前嘗試參加強基計劃報名的通知。
郵箱響了一下,看到許鐫發的一個新的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