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瑤怔了一秒,“他病還沒好嗎?”
喬之淮小聲道,“昨晚又燒了。”
“嚴重了?”
“流感,老許昨晚說胸悶,我怕是心肌炎,就和他去醫院做了個心電圖,幸虧沒什麼大事。”
他這說話大喘氣,快把明瑤嚇死了。
屋裡聽到外面的動靜,那人嗓音清啞,問了句誰。
明瑤轉頭,看到那人裹著浴袍的身影,覺得比平時孱弱一些。
他抬眸望過來,喬之淮咳了聲,說下去給他拿外賣,立刻就溜了。
他看了明瑤一眼,拿過她手裡的那瓶牛奶,指尖微涼,“原諒我了?”
明瑤沒想到他病得這麼嚴重,螢幕的白光照著他的側臉,顯得他的臉帶著病弱的蒼白,她走到他面前,關上電腦,“你快躺下,我就原諒你。”
他倒也聽話,被她催著躺回床上,只是不太老實,依舊在看群裡比賽通知。
明瑤只好強行把他手機奪過,熄屏,“你是不是真想熬成心肌炎?”
“不會。”
他說著,揉了揉眼睛,眼球裡似乎還有血絲。
“現在還燒不燒?”
“不燒。”
明瑤不信,伸手去探他的額頭。
觸到額頭帶著股濡濕,她才發現許鐫的發尾都沾著高燒後的汗珠,非要下去找個體溫計,看看他是不是還在低燒,被許鐫一句剛試完給堵了回來。
“我睡會兒。”
他說著就要躺下,說困了,她總感覺是在趕她走,可看他蜷在床邊,鼻尖都泛紅,昨天看起來還算紅潤的臉色開始發白,往常高高梳起的頭發也垂在額頭,唇角緊緊抿成一條直線。
她假裝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搬了個椅子坐在他身邊幫他掖好被角。
手機響了一下,她低頭看了眼微信。
蔣一昂:【不用謝。】
蔣一昂:【是許鐫昨晚幫忙改的。】
明瑤怔了一秒,莫名想起昨晚和褚簡然的兩句抱怨,望到他眼下隱約的青黑,對視的瞬間,那人神色自若,“還有事?”
“你昨晚熬夜了?”
他抬手拿水杯的動作頓了一下,而後慢慢的吞了口水下去,“嗯。”
“上排位。
“你放屁。”
他怔了一秒,沒想到她居然忽然爆粗。
“誰要你改了?”她舉著群裡的文件,密密麻麻的全是標註,鼻尖一酸,“你不要命了!”
他愣了一下,連忙抽了兩張紙巾,“很早就改完了,沒多久。”
放屁。
她不會再信了。
祝晚寧說得沒錯,他心裡有數,很多事是隻做不說,沉默地擔當一切,這沒什麼好奇怪的。
可心疼的一瞬間,她的耳畔和心髒集體轟鳴。
餘下的更多,是她斤斤計較後,那人毫不在意付出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