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說什麼了?”
“說我有拖延症。”
“嘖。”
“我剛才真的差一點就說了。”
“你哪次不是?”
“……”
“我現在好奇的反而不是你告白這件事本身了。”祝晚寧開啟冰箱,拿了瓶氣泡水。
生日蠟燭被她順手拿了一隻,用來照明。
喬之淮說的,許鐫過生日都卡點,23:59點蠟燭,吹了蠟燭正好隔天清晨。
所有人吃完蛋糕,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主打一個誰也不耽誤。
她那時覺得有些奇怪,他為什麼只和他們幾個人過生日。
現在猜出一點,卻下意識催眠自己,這些猜測無意義。
也許只是她惡意揣度。
“什麼?”
她沒聽清,祝晚寧皺眉,又說了一遍。
“重要的不是許鐫。”
對上明瑤忽然認真的眼神,祝晚寧撇撇嘴,“他也算重要吧,但更重要的是你,你自己。”
“你有沒有想過,拖延症也只是表象。”
她看人看得太透,但這種話也就是和明瑤說,畢竟忠言逆耳。
就是希望她能聽進去就好。
“也許你只是在逃避。”祝晚寧說,“改變帶來的未知,會讓你恐懼嗎?”
明瑤一下子坐直了。
看她盯著天花板,也許是在發呆,也許是在沉思,祝晚寧嘆了口氣。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知不知道?”
雨漸漸停了。
她看了一眼漆黑的夜。
最終留在原地,等他回家。
-
許鐫從外面回來時,已至深夜。
屋裡沒拉窗簾,外面能隱約看到屋裡的亮光來源,不同於料峭的春雨。
程遠望猶豫許久,還是問他到底什麼時候打算回家。
“隨時。”
“我說的是那個……”
程遠望知道自己的立場,有時是多說多錯,奈何老頭兒覺得他們關繫好,一再要求他平時多勸勸許鐫。
他嘴上說著“不好勸”但實際上不好勸也勸了。
他承認,自己也有私心。
奈何在許鐫面前,他總感覺自己的私心會被輕易看穿。
許鐫一直不搭這茬,他也不好再多說下去,否則連表兄弟之間的那些情分也要沒了。